的告示,如今街道检查愈发严了。且这个时辰提灯出来,还费灯油。

不该来的,等到明早过来看,原也没什么。

但谢琼琚觉得她等不了。

一股强烈的情绪推动着她,过来看一眼,确定她心中所想。

她站在街头墙下,扫过四周,抬眸去看告示。

夜色昏沉,她将灯笼提近,一组组字眼映入她眼眸。

张榜问药。东盛里。千山小楼。主家郎君。断骨止痛。千金所赠。

果然是他需要药。

*

夜风四起,十六的月亮又圆又白。

谢琼琚立在一处,仰头看漫天清辉。

月华如水笼罩着灯火通明的千山小楼。

她能看到二楼长廊往来的依稀人影,往下能看见府宅外随时候命的车驾。她还记得那日随贺兰泽来此,府门口只有灯火照明,二楼他的寝殿亦是安静无声。

她知道的,他从来都是温和沉静的性子,不喜喧哗和排场。

今日这般,可是他伤得严重?

需侍者匆匆,车马随驾。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的这处,但知道自己该往回走了。

灯笼在她打颤的右手中几经摇晃。

她明明用足了力气抓紧,却还是熬不住腕间疼痛,将灯笼跌在了地上。

风拂过,一点星火灭掉,唯剩惨白月光。

她俯身捡起灯笼,再看明月。

皎皎空中孤月轮。

*

翌日清晨,她起得格外早。只将皑皑托给阿洋照顾,自己去了荣氏医馆。向荣大夫要回了变种的乌色曼陀罗。

昨夜阿洋趁兴而往,败兴而归。道是不曾寻到草药。

眼下荣大夫亦道,乌色曼陀罗本就数十年难得一株,这变种的也不会太多,这里一下便足有一斤,大抵是全在里头了。

话至这处,荣大夫不由问道,“你这拿回去作甚?”

谢琼琚抱着草药,一时没有说话。

“你不是要送去给千山小楼的贺兰郎君吧?” 荣大夫从她手中拿过草药,“不瞒你说,昨个你送来时,他府上来寻药的仆人正好与你擦肩。我也起了这心思,想让你去换个酬金。但又觉得不可,这东西是目前为用于筋骨止痛最有疗效的药了。你的手也诊不出病因,何不试一试!这等药,万一错过,说不定一辈子都难再遇上。”

“就是因为我处手伤不知病因,要是不对症岂不浪费。不若给了需要的人!”谢琼琚抬眸低声道。

“他贺兰郎君何许人也,有的是路子人手,同咱们不同。他没了这茬还有别的法子!”荣大夫有些生气,指着那包草药道,“十金比起你一只手,算得了什么!”

“好了,等我给你调好方子,你再来拿。”说着,就要强行将药放入柜中。

“荣大夫!多谢您了,总是为我考虑。”谢琼琚伸手抓上那包药,敛眉笑了笑,“但、前头皑皑的四十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