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忙去,我有话与你说。”

“您说。” 谢琼琚给她倒了盏茶。

“前头你不是同我和表姐打听,除却辽东郡我们这处,旁的还有哪些能让女郎活命的营生的吗?方才瞧着小玉婚服,可算想到一处。旁人不行,唯你可以。”

谢琼琚面露喜色,认真听着。

“你那丹青水平,怕不是一二皮毛吧!”万掌柜押了口茶道,“在辽东郡以西和冀州的交接处,有一座飞鸾坊,那处多有文人墨客,你的丹青……”

“你浑说什么!”王掌柜走过来呵止她,对着谢琼琚道,“那处不成,你莫听她的话。”

“怎么不成?如今乱世之中,活命方是最重要的。阿雪的丹青若被售卖定不是凡品,再深一层,作场景画,临摹状,便是日进斗金也不再话下。”万掌柜道,“待你攒足银子,哪日你阿兄处住不下去,便可将钱捐给红鹿山,得一世庇护。”

“你这些都扯远了。”王掌柜剜她一眼,只对着谢琼琚道,“旁的不说,那飞鸾坊乃是章台处,什么文人墨客,清倌女郎,在那门里进出一遭……阿雪,你可莫起这念头。即是投奔你阿兄,便放心着去。真到了你阿兄无力护你,需你谋生时,你且回来我铺里,总有你吃饭的地。”

谢琼琚含笑谢过两人,一时并未多言。

然万掌柜的话还是过了她的心。

毕竟,一来她压根没什么阿兄,二来她也没法留在这辽东郡。

他能容她到月底,已是极大的宽限。

*

二月二十四这日,是皑皑的最后一次复诊,索性恢复得不错,但是较前头相比,还是有所模糊。

“多合眼休憩,少费神,病去如抽丝,得养。”荣大夫嘱咐道。

至少能重新视物,谢琼琚尚且欣慰,只揉着孩子脑袋,同她额尖相抵。却不想小姑娘神色淡淡,低眉拂开了她。

最近几日,她一直如此,对谢琼琚又开始沉默起来。

尚在医馆中,谢琼琚便想着等回去再和孩子谈谈心。

“这是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油,方子里头也有,你都留着。”荣大夫的目光落在她右手间,不免遗憾道,“眼下上佳的药没了,你这处也着时寻不出病因。旁的倒也不怕,就怕病根不在手,在心。”

“在心?”谢琼琚疑惑道。

“因心病而起,外化在躯体上。我也是前两日偶然想起,六年前有幸上红鹿山同那处医者切磋,听过类似的。但因罕见,也无具体病例。只是闻这病骇人,伤人伤己……”

“荣大夫!”谢琼琚唤住他。

她的手时好时坏,最近数日又恢复如常,刺绣洗涮都不在话下,她便也未放在心上,神思多来都聚在在离开辽东郡后该何处安身的问题上。

这会又闻红鹿山,不由细问那处境况。

荣大夫道,“红鹿山在辽东郡边缘上,一半属冀州,一半属于幽州。那处医者无数,佛寺亦多,属于方外之地。凡俗人能进入,可得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