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敬声说起他父亲脑子有病的时候,小太子多问一句才知道公孙贺的父亲临终前不放心老妻,叮嘱儿子务必照顾好他。

公孙贺事事依着母亲,除了他本人孝顺,还有便是担心父亲死后也不得安宁。

小太子把这点告诉老父亲。刘彻嗤笑:“你祖父病逝前也曾叮嘱朕照顾好你祖母。”

“他哪能跟父皇比。” 小太子抱住老父亲的手臂撒娇。

刘彻很是熨帖:“你就哄朕吧。”

“父皇,舅舅和表兄是不是快回来了?”

刘彻微微摇头:“得到三伏天。”

即便鸿翎使者日行六百里,从漠北到长安也得好几日。捷报又送来好几日了。此时舅舅不是应该快到边关了吗。怎么还得十来天。

“舅舅受伤了?”

刘彻低头看他:“为何这样问?”

“来时轻装简行,一日行两百里也不过十天左右。还是舅舅这次又弄到匈奴千万头牲畜?”

“怎么不能是你表兄?”

小太子摇摇小脑袋:“表兄有心思在狼居胥山祭天地,说明他没受伤。就算有伤也是小伤。我问过马厩的匈奴人,狼居胥山离边关甚远。算着捷报送来的时间,表兄行军途中没时间收拾辎重。即便遇到匈奴牧场也只能带一些吃的。牲畜能跑会动,没了主人还会原地等表兄回来?表兄去时快来时自然也快。”

刘彻很是满意:“吾儿聪慧。”停顿一下,望着北方,“匈奴单于一路往北逃窜,你舅身为大将军不能扔下大军不管,而此次大军在漠北,很多将士甚至军中的匈奴兵都是头一次到那里,他大概担心将士们迷路,派公孙敖去追的时候特意提醒他追五百里还没追到就回来。公孙敖不敢违抗军令,之前迷路导致他也不敢大意,所以叫伊稚斜单于跑了。你舅算过匈奴人数,他告诉朕去病那边倘若顺利,漠南再无王庭。”

“他俩的捷报不是一起送来的?”

刘彻:“前后隔两日。你舅大约粮草充足,他请求安葬好战死的将士们再班师回朝。”

“父皇同意了?”

刘彻颔首:“你舅谨慎,他认为除了逃跑的伊稚斜单于北方草原上再无王庭定是再无王庭。伊稚斜单于不可能杀个回马枪。既然没有任何危险,也不差一两日。”

“可是匈奴不是还有十几万大军吗?”

刘彻:“你不是猜到了吗?”

“死的少俘虏多?”小太子问。

匈奴单于受伤令其部士气大减,卫青不畏战,但他也不想看到将士们枉死。伊稚斜单于一跑他就令嗓门大的兵卒喊“投降不杀!”

由于伊稚斜单于封锁消息,匈奴兵卒并不清楚降汉的浑邪王在京师虽不如在草原上自由,但他有田有地,还有他带来的财宝,如今依然称得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好在卫青威名响彻草原,无论哪个部落,还是伊稚斜单于的部下提起他都咬牙切齿。贵族畏惧他,寻常匈奴兵卒自然更怕他。卫青又是大汉大将军,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