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不这样认为,他越来越觉着儿子像老子。

不想被儿子教做人,刘彻一见儿子进来就阴阳怪气:“这么冷的天何需太子殿下亲自走一趟?”

“不用我帮您批奏章?”太子转身,“那我走。”

刘彻慌忙叫住儿子。

太子一脸无奈,刘彻头疼,仿佛他是无理取闹的儿子,儿子是他父亲。

“你少用这种眼神看我。”刘彻指他。

太子淡淡地瞥他一眼,坐到御案一端冲他伸手。刘彻拿起一份奏章朝他手上一下:“逆子!说,是不是想气死朕你登基?”

春望等宦官顿时听不下去,太子为何时常一脸无奈像看到了他不懂事的儿子,陛下心里没数吗。

“奏章不多,父皇半个时辰就能看完——”

刘彻一把拉住想跑的儿子,“江山现在是朕的,以后是你的。”

太子不好说,说得好像我很想要一样。为了卫家众人以及卫青和霍去病的追随者他也得接过江山。不然只是为了储君,父皇也得在驾崩前灭掉外戚。

太子前世修的又不是无情道,哪能任由长安血流成河。

太子把表兄弟笼络到身边想多几个帮手多几双眼睛是真的,但也是向老父亲证明,卫家不是吕氏,他日他登基为帝,卫家不敢掣肘,外戚不会成为祸患。

“您也说现在。以后孩儿登基您帮孩儿批奏章吗?”太子问。

刘彻噎住:“你你,你个不孝子,等你登基父皇都多大年纪了?太子殿下,说这话你有心吗?”

“真是闲的。”太子翻开奏章,“父皇,后宫美人都被你打发了吗?”

刘彻习惯性想解释,冷不丁想起李延年兄妹,顿时没好气道:“你管我?”

“儿子哪敢管老子。”刘据冲小黄门伸手,宦官递来朱笔,“父皇,又有大雪冻死人。”

刘彻:“关东?”

太子微微摇头:“关东也是奇怪,每次上奏都只有饿死没冻死。难道因为冻死的人没有饿死的多?不过也是以前。听说以前迁往边疆的关东贫民想回去?”

“这事你也知道?”刘彻诧异,他不久前才收到边关太守送来的奏报。

太子:“两位大农丞聊此事的时候没避人。”

刘彻不禁骂:“这些漏勺。难怪早年丞相府二长史敢用‘与商囤货牟利’这种理由构陷张汤。一定有人有意无意这样做过。指不定有些消息就是张汤无意间透露出去的。他也是个蠢东西。竟不知要些收益。”

“蠢东西年过半百还帮您照看书楼。您积点口德吧。”太子无奈,“大农丞也是在宣室殿附近聊这事。他们应当是担心您用国库的钱帮贫民迁回去。”

刘彻:“脑子呢?”

“不怪他们。谁叫您一向不把钱当钱。”

刘彻抄起一卷奏章打他:“又趁机教训我?”

“讲不讲理?你不骂人孩儿至于跟你讲道理?”刘据要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