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沈寻顿时愣住。

箱子最上面密密麻麻铺了一层避孕套,至少有几十盒。

程立觉察出她的异样,低头一看,脸色也是一沉,下一秒他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就骂:“杨威你大爷的!”

不待对方嚣张的笑声扬起,他就掐断了线。

沈寻回过头来,幽幽地看着他:“所以,是你朋友给我寄这个?”

程立一咬牙,低咒一声,弯腰拨开那些五花八门、色彩缤纷的小盒子,可可粉的包装露了出来。

沈寻数了数,足足十袋。

“三哥,你这是赔罪,还是想胖死我?”沈寻呆呆地看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是百分百的纯直男啊,简单粗暴。

“胖点好,抱着舒服,”程立一本正经地答,“现在虽然该有的都有,但还是有点瘦。”

沈寻被噎了一下:“三哥您费心了……”

她把可可粉都掏出来搁桌上,站起身,把箱子捧给他:“这些你拿走吧,够你用几年的了。”

“怎么会?”程立瞅着她那副憋着笑意的小模样,淡淡一笑,语气格外认真,“努努力还是可以加速损耗的,怎么着也得支持国家扩大内需啊,沈老师说是不是?这些经济大道理你比我懂。来,我们分开保管,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个头!

她真想把箱子扣他脑袋上,可惜受限于身高差,够不着。

他伸手摸了摸她头发,像是给豢养的小宠物捋毛:“好了,洗洗你的爪子,去吃早饭。”

沈寻的肚子也应景地唱起了歌,她决定向现实妥协,乖乖跑去洗手。

正洗着呢,却见程立也进了卫生间,仰头灌了一口漱口液,倚着门框漱口,一双黑眸却在镜子里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最扛不住的就是这人的眼神——沈寻突然觉得卫生间变得狭小起来,周围的温度好像也变高了。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找个话题缓解压力:“你不洗脸啊?”

过了一分钟,程立低头吐出漱口液,抬手看了看表,才看着她缓缓出声:“两个半小时前,我洗过澡,你那时睡得像只小猪。”

小猪睡得真沉,亲也亲不醒。

“你才是猪。”沈寻脸一热,却见他整理好仪容,径自翩然出了门。

到了走廊上,他人高腿长,已经走出十步远,但又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沈寻瞅着他宽阔的背影,正纳闷,却见他右手轻抬,手指微微张开。

她心中一动,小步跑了过去,来到他身后,慢慢地、试探性地把自己的左手伸过去,只见那大掌一收,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此刻,阳光温暖,枝头鸟儿嬉闹,一阵晨风拂过,花香更浓。

去食堂的路上,迎面撞上局里两个同事,沈寻下意识地就要挣开手,却被程立牢牢握住。等到那两人过去,她已经满脸通红。

“放开好不好?”她乞求。

“是你主动把手给我的。”他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