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都是疯子,一个赛一个疯。

这些非常之人的脑回路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所关注的重点也是。

“就算没有这场交易,最后也会是我赢,你们不信?”

笹谷椿对他们半天闷声不说话的意见不算大,却对某个正常人在这种时候一般不会多想的细节相当介意。

“不信?你们居然不信?行,别狡辩,我看出来了,你们怀疑我的水平是吧。”

“要是十年前就不说了,现在?呵,刚才那叫收着打,如果动真格,对面的老头子指不定能不能撑完全场。”

“不要激动血飙出来了——就这,流点血算什么,反正今天死不了!”

他突然……话多了不止一点,不管自己激动起来伤口便哗啦啦流血,脸上更是夸张得像在以血洗面,总之就是要争这一口气。

“我们信我们真的信!椿算了算了,你真的在飚血啊!”

“信了?个屁,我只瞎了一只眼睛,你们就是没信!”

“!!!!前辈骂人了!!!”

“法律规定我不能骂人吗?笨蛋,我就骂。”

“呃呃唔他还无理取闹——不是,这,等等争这个没意义啊!重点是,椿,卫宫叔叔,你们——”

此时的气氛很奇怪,有种不上不下……怎么说呢,像在刻意隔绝什么的滋味。

这是一个即将落幕的舞台,灯光没了雨幕的遮拦,直直打在舞台中央的两名“演员”身上,把他们照得铮亮发白,零零落落的细节尽览无余,这本应是一抹积极的色彩,但背景却是昏暗晦涩的。

黑夜静止不动,凝固的观众也是静态,唯一会动的是鲜红的血流……集中于演员的打光越亮,那股悲哀凄凉的感觉便越浓,暗示着他们必将被这个世界无情剥离,生命随之流走。

可事实上,聚光灯仍在,刺骨的冰寒却没有到来。

因为,世人无论如何都难以忽略的那些事物,皆被疯子毫不在意地抛于脑后。

“你们觉得,我讨厌这个死脑筋的臭老头,如果没有你们,绝对要跟他你死我活,只是因为不想莫名其妙被他杀掉吗?”

笹谷椿的神情一下变得冷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们对我的本性明显存在误解,我说实话你们可能不信,信了,可能就会想你居然是这种人,当场失望了,但我无所谓。对,答案就是无所谓。”

“能凭一己之力把咒术界杀得天昏地暗,不可能成真的妄想被他亲手践行成真了,算他厉害。姐姐的死与他有间接关系,但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仅仅针对这件事,说不上有多恨。”

“咒术师快死光了,我该愤怒么?一开始是有点,可人死不能复生,到了这地步,把牌全丢掉反而更划算。嗯,你们可以理解为,我完全不介意利益最大化。”

他不介意去死,让咒术师干干脆脆全灭,拖咒灵陪葬。

那他介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