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吓得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叶南鸢仰起头, 冲着四阿哥笑了笑:“二阿哥年纪小, 马虎不得,无论如何爷还是过去看看吧。”

她心中知晓,四阿哥也是想去的,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怕是知晓可能是李侧福晋故意的。可若是不去定然心中担忧。她这番一说,四阿哥眉心开始愧疚起来。

抬手揉了揉叶南鸢的脑袋,四阿哥低声儿道:“那我马上回来。”他底下头,朝着叶南鸢笑了一声儿。可依旧还是掩饰不住眉眼带着的疲惫。

四阿哥这次没待多久,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了,叶南鸢恰好没睡,躺在软塌上看折子,瞧见他叶南鸢立马关心的问:“二阿哥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李氏娇气想让我过去罢了。”他边说,边抬手喝了灌了一杯茶,用力捏了捏眉心。这几日他似乎是格外的忙,早出晚归的。

接连小半个月过去,四阿哥眉眼之间的疲色越来越重,叶南鸢哪怕是再心硬如石,也不能够当做看不见。

“政务再繁忙,也不要累了自己。”叶南鸢上前,捧了杯茶盏过去:“爷这几日似乎是请减了不少。”

外头有事,回到家里,李氏也不安分成日的闹的人疲惫。

四阿哥叹了口气,朝中之事不好对外人说,可对着叶南鸢却是罕见的没有隐瞒:“京郊难民营已经接连三日出现了尸体,都是发热发烧无药可医。”临近入冬,天气越来越冷,从四面八方涌入京城的难民越来越多。

朝廷在京郊周边,已经设了难民营,粥棚,每日三顿米粥,还有预防寒冬用的被褥。

“之前洪水,朝廷拨了不少银子下去。”国库虽是充足,但却不能这样日益亏损,可难民成千上万的涌入京城,朝廷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每日的难民只会越增越多,可如今还没想好怎么安顿这些人,却是又开始出现了疾病。

四阿哥一想到这儿,揉着眉心只觉得浑身无力。

“别着急。”这个男人大多时候都是意气风发的,叶南鸢极少瞧见他这番无力,她上前站在四阿哥的身后,抬手替他捏了捏眉心。

“怎么可能不着急。”四阿哥深吸一口气,身子一松整个人往后一仰,“如今病因都没找到,太医也无可奈何。晚一日治便是晚一日有人没了性命。”

叶南鸢揉着四阿哥太阳穴的手一松。

“怎么了?”闭着的眼睛睁开,四阿哥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叶南鸢垂下眼睛,瞧见他眉眼之间虽是疲惫,但瞧见她之后却是融化开来。

“没什么。”她晃过神,继续给四阿哥揉着眉心,她那手指生的修长如玉,嫩如葱段似的在他眉眼之间揉着。

她本以为,四阿哥是因为不好像朝中交差,这才心烦。

却是没想,他是为了百姓,绕是叶南鸢不承认,但相处这么长时间来,他勤勤恳恳的从未做过一件对百姓不利的事。

倒是显得她,思想过于小家子气儿了。

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