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动静,忽然放低声音道:“有位朋友正好顺道离京,请你沿路代为照应。”

刁小四察言观色,意识到柴绍口中的这位“朋友” 恐非寻常人物,便笑着道:“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柴绍凑近他耳边低语道:“我的这位朋友姓秦,名琼。”

“谁?”刁小四差点从椅子里弹起来,惊愕道:“就是那个元宵节大闹花灯打死宇文化及小儿子的人?号称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山东半边天的神拳太保秦琼秦叔宝?”

柴绍点了点头,刁小四倒抽口冷气道:“是你把他藏起来了,难怪官府抓不着。”

柴绍道:“他被宇文成都打伤,现在虽行走无碍但不能擅动真气和人交手。本月二十二,北方各路绿林豪雄要在华山会盟,秦大哥必须到场。我的身份太显眼,思来想去只能拜托小四你了。”

刁小四冷静下来,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告诉我秦琼的真实身份,让他混在东家的人里神不知鬼不觉地便跟着镖车一块儿出城就是。”

柴绍实话实说道:“秀宁也这么说,但你我是兄弟,我不想瞒你。”

刁小四一楞,点头道:“好,你什么都不必说了,老子干了!”

柴绍心中感动,但他素来不喜多言,只是默然一点头,将一张字条递给刁小四道:“这是他的住处和接口暗语。”

刁小四拿过字条看了一遍,面露古怪之色道:“敢情你还做这买卖?”

柴绍呵呵一笑,说道:“十日后启程,我会派人来联络你。这次出的都是长安佛慈堂的货,他们的掌柜姓侯。”

两人商量既定便又闲聊了会儿,刁小四送柴绍出门,他暗自寻思道:“我这新拜把子的二哥可不简单啊,既搞药材又藏反贼花样挺多,搞得神神秘秘的,而且就在皇帝老儿的眼皮子底下,玩得可比老子大。”

两人来到柳园大门口,刚巧碰见夏培恒、耿少华夫妇送别段震天。

段震天满身的酒气,由两名弟子左右搀扶着,也不晓得是真醉还是装蒜,拿手指着夏培恒笑呵呵道:“小夏,俗话说姜是老的辣,往后你就跟着老夫,年轻人,多学点儿不是坏事。关洛道上不论遇见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夏培恒听他倚老卖老,当着众多宾客和下属的面敲打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恼火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是庆典吉日,也不必跟这老家伙一般见识。”

哪知段震天仗着酒劲儿变本加厉,又拿手一指跟在耿少华身后的婉儿,笑道:“婉儿侄女儿尚未许配人家吧,可要我当回月老?长安城里的公子王孙年轻才俊,老夫大多认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刁小四就腾地火了。方才段震天含沙射影贬损夏培恒,刁小四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只差没帮忙煽风点火。哪晓得老疯子话锋一转,居然打起婉儿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嘿然一笑道:“人家爹娘都没发话,却哪来的一条狗多管闲事到处乱叫?”

此言一出原本沸反盈天的柳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