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之若素,眼皮都不抬一下照旧呼噜连天打它的瞌睡。

只见刁小四一笑,自觉骂得十分之爽利,大出了一口胸中的闷气,便也不为已甚,说道:“大和尚,有理不在嗓门高,我忙着看书也没工夫陪你们玩儿。依我看这事就算了,都是些无依无靠规规矩矩的小尼姑,得饶人处且饶人,佛祖还讲究慈悲为怀呢。”

“算了?你说得倒轻巧!” 慧安回过神来,尖声叫道:“今日我非要将你的臭嘴撕烂!”

她仗着有戒律院的两大高手为自己撑腰,更不把空色庵的同门师姐妹放在眼里,五指凝捏成爪晃身往刁小四脸上插落。

刁小四身旁一直在打盹的肥猫猛然睁开双眼,黑色的身躯奇快如电飞射而出。

众人只看到眼前一花,耳朵里便听见慧安女尼陡然发出一记歇斯底里的惨叫,双手捂脸痛苦不堪地倒地翻滚,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溢出流淌一地,竟是两侧面颊被大师兄的利爪生生撕裂,皮肉翻卷露出白骨,情形惨不忍睹。

再看肥猫依旧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懒洋洋地趴在楼板上,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两爪上满是鲜血。

无论坚愚、坚聪二僧还是空色庵的女尼尽皆骇然失色,他们之中甚至没有人能够看明白黑猫是如何伤到慧安女尼的!

要知道慧安女尼的修为在空色庵二代弟子里虽然不算出类拔萃,但好歹也是知著境的一流高手。即便坚愚和尚出手,也需要十个回合开外才能占得先机。

而慧止等人平日里常来藏经阁借书抄经,也不知见过这只肥猫多少回。只当它是庵里的一只捕鼠家猫,从未往别处多想。

刁小四见不用自己亲自出手,大师兄一招之间便撕破了脸不由喜上眉梢,道:“慧安师姐,我刚才都说了:大家都是出家人,和尚何苦为难尼姑,不如算了——可你偏不肯,非要试试千刀万剐的滋味,却教我于心何忍情以何堪?”

可怜慧安女尼捂着脸直疼得满地打滚,除了凄惨的哀嚎声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坚聪和尚铿然掣出腰间的戒刀“鱼跃”如临大敌护持身前,双目炯炯放光须臾不离大师兄道:“孽障,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我同门,贫僧要将你锁拿回戒律院验明正身,交给诸位长老审问发落!”

他说着话黄色的僧袍无风鼓胀发出“啪啪啪”如霹雳般的爆响,一团团肉眼不可见的罡流如锋芒般在身周旋动积聚,一步步迫向刁小四。

刁小四无辜地望着坚愚和尚道:“我可是啥都没干——”

坚聪和尚恍若未闻,愈发觉得刁小四深不可测,却也恼怒这小和尚如此托大,面对自己咄咄逼人的气势压迫居然坐在地上安如磐石,还有比这更羞辱人的么?

他的步履越来越慢越来越沉,缓缓将气势提升到满盈,猛然一刀朝前劈出。

“唿——”刀光如雪浪泛滥刺得人眼无法睁开,“哧哧”锐气破空之音连绵不绝,竟是一上手就施展出了自己最得意的杀招。

在坚聪和尚身后,坚愚和尚手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