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还是李景遂、李弘翼这类的下场。”

陆宁微微颔首,看来,李煜终究还是难以从亡国宗室的阴影中走出来,对外,也是强撑风光,夫妇心下,看来一直惶惶不安。

大周后和李煜,求这个求那个,却不求自己的爱妃,他们的妹妹,想来也是避忌,更怕将来牵累妹妹,她俩再落难时,可是再没有回旋余地。

琢磨着,陆宁点点头,“过几日,我见见李煜。”

尤五娘轻轻颔首。

……

在文园二层的春日阁,陆宁没见到李煜,来的却是大周后。

明明给李煜送去了密信,约其在文园相见,地点说得清清楚楚,还特意要求他轻车简从乔装改扮,就扮作普通商贩,仆人最多别超过两名。

本是想用昔日老友的情分和他见面,多年未见,心里有些触动,甚至感觉自己可能老了,有点多愁善感,有点想念当初刚刚和李煜认识时的初生牛犊心态,这才准备,和他不拘礼节,都乔装相见,他也就不会有那么大压力,更不用觐见自己时行什么大礼。

却不想,分明就是媚眼抛给了瞎子。

看着进来春日阁,花布衣裤的大周后,陆宁心下无奈。

大周后,大概三十**年近四十,普通人的话,就是徐娘半老的年纪,但她保养的甚好,白皙肌肤还是吹弹可破一般,虽然不似甘氏、尤五娘等诸妃青春永驻一般,但眉角眼梢,更多了妇人成熟风情,现今一袭花布衣裤,更多了几分娇俏。

“陛下!”大周后进来便想行跪拜礼,陆宁嘘了一声,道:“我真不是作态,若被旁人看到听到,我这处宅子,也就没法要了。”

大周后轻轻颔首,看陆宁手势,在陆宁对面软椅优雅落座,纤手玉指拈花,轻轻在茶桌上敲了三敲,算是行了大礼。

陆宁咳嗽一声,今世这礼节,却是大周后发明的了。

“本想和莲峰修士唠唠家常……”陆宁端起香茗,品了一口。

李煜自号莲峰修士,潜心向道,甚至差点成为天道教的卫道士,也是避祸之意。

大周后俏脸闪过一丝无奈,轻声道:“陛下见召,从嘉高兴的很呢,所以,昨天多喝了几杯,沐浴焚香,染了风寒。”

虽然知道李煜是不敢见自己,陆宁也不说破,点点头道:“那真是天公不作美。”

随之,气氛便有些沉默。

毕竟,陆宁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大周后,患得患失,就更怕说错话。

“啊,陛下,明日,我带环儿来给陛下见一见?”大周后突然试探着问。

陆宁无奈,想了想,凝视大周后,郑重说道:“按理说,我不该说这话,但从嘉和我二十年相识,你更是我妻姐一般,当年,你挺瞧不起我的样子,现在想想,还挺有意思呢,我小小县头时何等模样,你和从嘉都见过,所以,我便在这里说句实话吧,我也答应过江南先主,从嘉和你一家,就安心享受荣华便是,从嘉的性子,便是谋逆,也必然是中了旁人圈套,我都不会怪责他。是以,你便和从嘉,安心过富贵日子去便是。平素闲暇,多来看看淑妃,她可挺想念你。”

大周后开始听得一怔,听到陆宁说起当年她瞧不起陆宁话语时,俏脸微微发白,待听到最后,却是呆住,半晌说不出话。

“你这便去吧!”陆宁摆摆手。

大周后痴呆呆的,眼圈却渐渐红了,哽咽道:“陛下……”

也不知道她是真是假,但陆宁最不会哄人,正要赶客,突然蹙眉,嘘了一声,“有人。”

大周后忙抹去眼角泪痕。

不一会儿,外面脚步声,李大叔的声音,“金掌柜说你在?我前次和你说的,你怎么想,不在柜台怎么行?不成家的话,也该寻一个亲近人管帐……”说话间,李大叔掀开门帘进来,见到屋内有妇人,不及细看,忙转头向外走,“你有贵客啊,晚点我再来找你。”

陆宁无奈摇头。

大周后起身,轻声道:“如此,贱妾告退。”

陆宁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