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从那脚步声的轻重和频率判断,来人是江师兄无疑了。

果然,没多久,江尧跨出后院的门槛,笑吟吟地来到茶几前坐下:

“你果然在这里,想什么呢?”

“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我爷爷,想赵师叔他们当年在这儿喝茶、修炼的情景。” 丁寒娜一脸惆怅道,“唉,如果他们还活着,这道馆不至于这么冷清。”

“是啊,”听她谈起旧人,江尧也分外惆怅,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伤感道,“你是没见过,当年的道宗门有多热闹……”

正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有本事的玄门也一样。

当年的道宗门称得上门庭若市,而唐氏则门可罗雀,对比鲜明。可是,花无百日红,今天的唐氏依旧门可罗雀,道宗门当年的热闹场景亦不复存在了。

如今的香江民众,对玄门的依赖并未消失,但客户群四分五裂。

有人相信外来的西方占卜术,有人宁愿回内地寻找所谓的隐世高人为自己服务;唐氏的客户依旧是以前那批,比如农家在内的几家富豪。

道宗门以前的大客户则纷纷讨好他的师父马大师。

而其他对玄门术数半信半疑的散客、或新的小客户,要么找解君宝,要么找丁师妹。当然,丁师妹属于道宗门,这里才不至于落到门可罗雀的地步。

但和以前相比,确实比较冷清。

没办法,现在的道宗门只有他和范师叔、还有丁师妹撑着,其余门徒对术法一知半解,难成大器。

目前看来,即便有他们三个人在,想在十年之内重振门楣,有点痴心妄想。所以,三人商量过,采取先辈广纳人才的策略扩充门庭,延续先人的荣光。

“对了,知道吗?你那位解师兄现在在娱乐圈混得如鱼得水,不少大导演、大明星找他看相。他也干脆,只收一点卦金,但求拍戏的时候多给他几个镜头……”

江尧一边喝茶,一边笑道,

“你说当大明星有什么好?平时出入,不全副武装根本不敢露面,他图什么?”

“唉,我问过他,”丁寒娜叹道,目光落在庭院里,柳眉轻蹙,“他说随心所欲,遵从自己的内心也是一种修炼。至于最后能得到什么,他暂时没想过。”

哈,是吗?江尧心里微哂,但神情不变。端茶正想喝时,忽而目光一顿,瞅着她的手:

“师妹,你的戒指呢?我记得你一直戴着的,还是我记错了?”

唔?丁寒娜闻言,下意识地抬手瞅了瞅,笑道:

“哦,那是我爷爷给的护身符,前些天给了一位客人消灾解难,等她熬过那一劫再还我。”

江尧一听,皱了眉,薄责道:

“自己的护身符怎么能胡乱给人?人心险恶,万一她拿了不还,你怎么办?”

“没事,我见她面相和善,不似那种无良的贪心之徒,这才给的。”丁寒娜不以为然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们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