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如果他是秦国皇帝姻亲, 至少多了条出路,连陛下都畏惧三分的史从云。

而他,饱读诗书的萧思温,却想到了史书古籍中的汉唐岁月,往昔峥嵘,有时他也会想,如果又是那样的轮回,如果汉人继续北上,那他也该有所准备。

这一切和他所信的佛理中的轮回能够对上,如果这是世界的轮回,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至少陛下是高兴的吧,他一直想极力促成此事,为此还加封燕燕为云中郡主......”萧思温问,“你从北方回来,应该知道不少消息吧。”

耶律斜轸点头:“留守,陛下确实高兴,史从云愿意议和让他可以高枕无忧,确实去除心头的大病。

但朝廷的形势就有些......我也不好说,总之就是各有看法,暗流涌动吧。”

“何谓暗流涌动?”萧思温问,他心里多少有数,不过他还是要问,确切的消息好过臆想,远在南京并非所愿,上京的局势他也时刻关注着。

“有些人支持陛下,他们只想解除南方的祸患,安然度日,不想南下,秦军太厉害,史从云太厉害,我们已经死了几万人,却看不到南下战胜他们的希望。

有的人也支持不再南下,安稳度日,不过却对史从云的承诺十分怀疑,他们觉得秦朝国主史从云是凶狠的狼,但从他许多作为来看也狡猾无耻如同狐狸,对于他的承诺不可尽信,应该保持警惕,看看当初后周皇帝的下场,就是信任史从云的结果。”

萧思温赞同道:“我相信史从云心怀鬼胎,但就当下来说还能如何,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好在幽州坚城,戈壁草原还能阻挡他一时,至少当下无忧.......”至于以后,他没再说,南方的汉人一般不会深入草原大漠去作战。

远处,风吹驼铃,叮叮当当的悦耳铃声,羊咩咩叫着,引来一阵和煦的风,吹拂得人少了许多浮躁,忍不住沉浸在祥和之中。

不过这样的祥和安宁不足以消除人心中烦躁。

“世道多变.......”耶律斜轸神色谨慎,小声的说:“并非所有人都服从陛下的圣意。

还有不少人觉得不该向汉人低头,这次向秦国低头有许多契丹贵族不满,陛下高兴得大宴群臣数日,饮宴不休,但越是如此,越有人不满。

还有不少人私下在往永兴宫中那边联络走动,特别是像韩匡嗣那些汉人官员,都喜欢去永兴宫,留守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思温原本平静的面色一下变了,看了耶律斜轸一眼,严肃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有朋友告诉我。”

见耶律斜轸回答得澹然,他没有追问,心里却起了难以压抑的波澜,因为永兴宫不是寻常之地.......

永兴宫不在上京,而在望云川,按理来说是离开了政治中心,是一种有意的安排,可即便如此,依旧难以远离世人视线。

里面住的人身份也不一般。

在这样的节骨眼有人开始往永兴宫跑,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