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

可若是实话实说吧, 又好像没面子。

张安世想了想, 只好和盘托出:“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得罪了人,现在可能人家四处提刀在寻我,哎……男子汉大丈夫在世间,难免与人有所冲撞……”

徐钦顿时就怒了,叉腰道:“这世上还有谁不开眼,敢寻张大哥的仇?”

张安世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这是免生事端,无论他打死我,还是我打死他,都不好。”

徐钦恍然大悟:“懂了。”于是巴巴地看着徐静怡。

徐静怡抿嘴,脸色却是肃然起来,而后道:“这事非同小可,我先教人去增派几个亲兵护卫,此事……还是不要让我爹知晓,免得他担心,你暂时在此住几日,只是要委屈委屈你,住我兄弟的院落,明日的时候,我教兄弟出门去打听打听消息。”

张安世听罢,只点头,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

…………

镇远侯顾成回京,带着数十个亲兵,进入了金川门之后,便马不停蹄,也不去五军都督府,更不入宫请见。

而是火速先往家中去。

他在贵州镇守两年,也已离家两载,心理最是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的孙儿。

这顾成一辈子坎坷,他曾有七个儿子,两个儿子早早的夭折了,活下来的五个儿子,却都因顾成降了朱棣,全部被建文皇帝诛杀了。

如今整个顾家,只有顾成和顾兴祖相依为命。

可怜的是靖难成功之后,朱棣命他镇守贵州,那贵州此时还处于不毛之地,十万大山,地无三尺片,天无三日晴,瘴气丛生,当地的土司,也有不少不肯归顺朝廷的。

因而……顾成不得不忍痛将孙儿留在京城,自己远去贵州镇守。

此番回京,是为了直接与皇帝和五军都督府商议接下来对贵州的招抚大策。

他格外重视这一次机会。自己算是久镇贵州,陛下不可能再派遣其他不熟悉地形的人去了,他这辈子极有可能在贵州终老,而这个孙子,却是见一面少一面。

他一进入镇远侯府,心里激动到了极点,此时他全身披挂,一身戎装,按着腰间的刀柄,疾步登堂入室,不理会迎接他的奴仆,口里却不断唤道:“阿孙,阿孙……”

等到了后庭,远远传出哭声。

顾成一听,心要化了,脚步更急,便在顾兴祖的卧房见了自己的孙儿。

顾兴祖此时正趴在桌上号啕大哭。

顾成听罢,也老泪纵横,跨前一步,大呼道:“我的亲亲,我的乖乖,我的命根子。”

说着,一把将顾兴祖抱了起来,爷孙两个,来了个抱头痛哭。

顾成只恨不得将顾兴祖融入自己的骨血里,激动得放声哭起来。

顾兴祖哭得更厉害:“阿爷,有人欺负俺,有人天天打俺。”

顾成本是哭得心肺都要出来,这时一听,眼里勐地跃过了杀机,犹如利刃出鞘一般,浑身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