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 但她与父皇一直貌合神离, 反倒与屈天行暗通款曲,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秘,但就连他小时候都撞见过一回他们入密室,更别说手眼通天的父皇了。

但父皇就算知道母妃与屈天行的情意却从不制止,也不震怒,而是听之任之。

父皇连母妃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在乎母妃生的两个孩子呢。

“为何?”高俭问他。

这回他主动找高朔合作,想将屈天行一手创立的桥西组织彻底解决,高朔几乎没有迟疑便答应了此事,当时他只说事成之后请高俭允他一个愿望,高俭应下了。

原以为他是要为手下谋什么紧要处的官职,没想到那日开口竟是自请离京就藩。

高朔深深呼出一口气,感慨万千道:

“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一件事,父皇真的是个算无遗策的神人。所有人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往年他看似与我们亲近,与你和大哥生分,实则是把你们保护起来,然后驱使我们这些人去斗。”

“我们在父皇眼中,跟那笼子里的斗犬没什么区别。”

“元后之死,我母妃和当时在宫中的妃嫔都难逃嫌疑,父皇回宫后表面没说什么,但却从元后亡故之后,便专捧唯一与元后之死无关的韦氏上位,哪怕哪个女人蠢的要死,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但父皇毫不在意,依旧捧着她压制后宫。”

“父皇纵容韦氏害了我的弟弟,害了我的母妃,他没有明着替我做主,却在暗地里不止一次的暗示我报仇,暗示我抓住先太子的把柄,暗示我一定不能让先太子登基……”

“我一步一步地,按照父皇所期盼的那般去做了,我发动宫变,想把先太子的罪行公之于众,想让他身败名裂,彻底断了他登基的可能。”

“谁知先太子却被人杀死在宫中,我就这么成了杀害储君的凶手,成了众矢之的。”

“父皇借由一件事把我和先太子都圈了进去……”

高朔如今只是说起这件事,仍旧觉得脊背发凉,父皇的心思实在太深,深得令人恐惧。他熟知人性的弱点与劣根性,利用各人的性格特征,如蜘蛛织网般叫人行差踏错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高朔不相信关于先太子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父皇不知道,父皇肯定都知道,但他从不制止,就眼睁睁看着先太子越陷越深,直到铸成大错,就算高朔不逼宫,先太子也登不了基,总会有人在他登基之前,把他做的事公之于众。

只不过高朔报仇心切,自动自发、心甘情愿的掉进了父皇的第二个陷阱。

让高朔逼宫,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先太子的死不是高朔所为,但高朔的贴身佩剑为何会突然消失,又为何会被拿去用来刺杀先太子呢。

这些事情一环扣一环,很多细节根本不敢细想。

他原先根本不信父皇会这样算计他自己的孩子,直到高俭顺利登基,高瑾手中那支奈何桥的势力重新显现,高朔才明白,除了元后所生的二子,其他人在父皇心中根本不算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