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他们,不住的磕头求饶。

云老夫人头疼欲裂,云三老爷也是怒不可遏:

“指认什么?何有辛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老婢女如丧考妣般瘫坐在地,连何有辛都死了,看来她想脱罪是绝无可能了。

“你们把我的孩子送去了哪里?”云老夫人痛不欲生的问。

她十月怀胎的孩儿,连一日的福都没享过就遭逢大难,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人海漂泊,只怕今生再无相认的可能。

“奴婢不知,那日何有辛将孩子抱走后直奔后门,听那时看守后门的婆子说,那里有个游方道士,孩子八成便是给了那游方道士。”

老奴婢将她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云三老爷便亲自将她提出密室,回来后发现云老夫人正伏案恸哭,他上前安慰:

“大嫂,事到如今总算知道真相,您可不能垮下来,接下来怎么办还等着您发落呢。”

云老夫人捂着脸哭了一会儿,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侯府夫人,很快便镇定下来:

“二十年前,何有辛是怎么死的?”

云三老爷回想过后回答:

“好像是失足掉进地窖中致死的,当时府中还给了他养在外面的婆娘一笔葬身钱,若早知他是这般畜生……”

云三老爷义愤填膺的说完,见云老夫人正凝眉沉思,不禁问:

“大嫂可是想到什么?”

云老夫人迟疑片刻后,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与猜测一一说与云三老爷听:

“何有辛那时便是侯府大管家,等同半主,还需要亲自下地窖吗?老侯爷为人虽严厉,却也不是个冷情心狠之人,钊儿……他纵然不是他亲子,但到底养了这么些年,老侯爷如何会那般态度坚决将他和他妻儿赶出京城?”

对此,云三老爷也觉得奇怪:

“不错,我记得当时我也问过大哥为何如此绝情,大哥只愤然回了句: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活该。我再问他,他便不说了。”

云老夫人听到老侯爷曾说的那句话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猪狗不如的畜生……老侯爷为何要这般辱骂他?难道……”

云三老爷也想到了那个,面色大变:“若真如此,那他确实当得起一句‘猪狗不如的畜生’。”

云伯钊被赶出京城时不过二十出头,妻子刚刚生下孩儿,老侯爷纵然怀疑他不是亲子,又如何会选在他妇人刚刚产子没多久的时候赶人呢?

除非云伯钊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情,比如杀父。

何有辛用自己的孩子换了侯府世子,为的就是让他的儿子李代桃僵,将来接管侯府,但这件事光是他一个人知晓没有用,须得告诉他的亲生孩子才行,于是他找到了已经当上侯府世子的云伯钊,告诉他身世的真相,意图父子联手谋取侯府家业。

可是,对云伯钊而言,有没有何有辛的帮忙,侯府的家业都已经板上钉钉是他的了,又何须多此一举找何有辛来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