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一行三人出了雒城南门,折向西而行.一路上张若男不说去哪,只道跟着便是,说完便聊些趣事。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开心。只是刘循牵挂着庞统的伤势,总是不能尽情开怀。

三人脱下盔甲换了行头。刘循一派农民之子装扮,尽管黄嫩的皮肤实在不像农民之子该有的,但是被张若男强行涂了些灰泥,也就极像了。她自己则是束身女装行头,把妙曼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兼披一件紫色披肩,手提那柄镶满宝石的宝剑,像极了一名行走四方的侠女。

张盘是剑士打扮,衣着文雅的青色长袍,腰别飞达剑。与刘循相比起来,缺的就是那份扮啥像啥的功力。刘循把身上的公子之气掩藏的不露分毫,张盘却无法掩饰军官之气,从而全身上下透着英武之气。按张若男的说说,他只能扮作剑士。

农民之子、游侠、剑士,这三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三类人行走在一起,真真的格格不入。在东汉末年,阶级地位从高到低是士农工商。古代的剑士不是单纯的武者,只懂耍剑的叫剑者。既懂剑又有学识的叫剑士。剑者的穿着可以很随便,高兴怎么穿就怎么穿,只要不光着身子就行。但是剑士必需穿长袍。所以张盘所扮的剑士是穿着青色长袍的,属于“士”一类。是三人之中社会等级最高的。

刘循所扮农民的地位排在第二。

游侠在民间与江湖中很有地位,但是社会地位连商人都不如。在自然经济为主的古代,以种田为傲,而游侠则是弃田而去,为社会各阶层所不耻。但是游侠助人为乐、打抱不平的行为很是受农民欢迎,可是对于朝庭来说,则是一帮动用私刑、触犯法律的罪犯。朝庭发放的海捕文书中,十有**是抓捕游侠的。所以张若男所扮的游侠是社会地位最低等的。

在“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社交之中,这三类人能够走在一起,实在算是一大奇观。加上三人有说有笑,更是让路人甚为不解,都痴痴的瞧着他们。

至于三人的盔甲嘛则是让南门吏送回各自住处。

时下三人出南城已经九里,正好前方一里有处凉亭,是为十里送别亭。三人欲在亭中略作休息。

温煦的阳光洒在身上,甚为爽快。微风抚面而过,甚为快意。临近十里送别亭,渐渐有一声悠远绵长的“高山流水”萧声传来,令人备感清爽。仔细品味曲中滋味,却含有一股淡淡的哀愁。三人举目看去,送别亭中站着一持萧男子,插玉簪、披白袍,袍角随风飘动,有种洒脱红尘的味道。

张盘不禁问道:“妹妹,你可识得这是首什么曲子么?”

张若男脸上抹起得意的笑容,她在师父的教诲下对于音律颇有造艺,当下故意缓缓道:“伯牙之‘高山流水’。”

张盘讶道:“典故何出?”

张若男答:“‘高山流水’乃伯牙于山中所创,当时正巧砍樵下山的子期路过听到,说了句“此乐恰合我心”。自此二人成为莫逆之交。之后子期病故,伯牙便摔琴,从此不弹,以示知己难求。现在由萧吹奏出来,倒是别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