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斩了。

刘循不禁在想,若是张松没有被处斩那该多好。这样的人才,你不重用他,他不叛变才怪。

刘循收回纷飞的思绪,刘璋对“刘循”的期望,刘循岂能不知?当下道:“孩儿定不负父亲厚望!”声如洪钟,字字铿锵。

说话的同声竟出乎刘璋意料的跪倒下来。这不但是向刘璋的承诺,也是刘循对自己的誓言。

刘璋感动的双眼连眨,似是沙子飞进眼睛,要将它“眨”出来。他嘴解动容的连道:“好,好,吾儿终于长大了。起来,快起来,跪着疼。”

站起身,刘循被刘璋拉着坐在身边,听着他的家常。一年未见,刘璋的话实在太多了,尽是些家事琐事。不是刘循不想替“刘循”讨他欢心,而是实在听不下去。刘循终于明白刘璋的毛病出在哪了,出在刘璋完全不关心国家大事。

听了良久,刘循终于等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在刘璋举杯饮茶解渴时,他立即道:“张太守与雷副将来此找父亲,是为调任巴郡之事?”

刘璋愣一愣神,放下茶杯,心中满是欢喜。他等的就是儿子打断他的唠叨。若是儿子还向以前那样喜欢浪费时间与自己闲话家常,他怎么能放心将抗荆大任落在他的肩头?这一年多来,都督前线的其实是他自己。只是他秘密来前线,除张任之外无人知晓罢了。

眼下现身见儿子,是因为身染恶疾,不久于人世才迫不及待的要将州储先定下来。如果这次刘循还是不长进,他也只能将大位传给公子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西蜀沦陷。

刘璋当下边说边咳道:“你强行收回为父命其执掌的左虎符是怕张任掌三军之权,尾大不掉?呵呵,张任是我蜀军支柱,他要的是名和权。此人不擅权谋,不必担忧。吾儿记住,打仗还得靠张任。”

刘循暗叹刘璋并不糊涂,反而看事透彻。他一边轻拍刘璋猪背(实在找不到好的词语来形容刘璋背部肥肉之多),一边禀道:“孩儿是另有原因。”

刘璋脖子一梗,疑呼:“详细说来。”

刘循侃侃禀道:“刘备屯兵涪水关,南、西、北三面皆是蜀地,东面是张鲁之地。刘备如同被围在垓心,根本无法突围。而他却守在涪水关,必然是在等待荆州方面救援。主公被困,荆州方面不可能不出兵相救。再者,荆州君臣对我西蜀广大之地的狼子野心,绝不会轻易丢掉。所以,荆州方面派兵救援几成定局。”

“眼下荆州方面拥兵十五万,加之与孙权联盟,而曹操无进攻荆州复赤壁之仇的举动,所以他们抽出十万大军入蜀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此庞大的军队,怎么样才能以最快速度赶到雒城下与刘备的困师会合呢?当然是兵分两路。”

“一路沿江而上,直扑我东面的梓潼郡。梓潼与涪水关临近,拿下梓潼郡,刘备之困立解。另一路走川线,袭取我南面的巴郡,迂回到雒城下。东南两面遭袭,我军不能兼顾,必然有失。只要有一路突入雒城下,荆州军就可以与另一路合成前后夹击之势,这样一来,东南两面数郡尽失。而雒城也要受到极大危胁。”

“依孩儿之见,荆州军必然以重兵直扑梓潼,以轻兵快速迂回攻击巴郡。父亲必然知道田忌赛马之典故。”

刘璋听到儿子有如此一番言论,大喜之余惊道:“以我精锐之师杀敌之轻兵?”

刘循郑重道:“正如父亲所料。张太守是我军栋梁,所率之师便是精锐之师。只要成功阻挡南面一路,事后再挥师东进,如此我军方有胜算。”

刘循说此话时故意放大音量,门外的张任听的更加清晰。他的决心正在猛烈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