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策后,他似乎看到一轮旭日从东方升起,似乎听到乳虎震啸山谷。他不明白,他所了解的不可雕的刘循如何在一年内有如此突飞猛进?

想不明白便不想。张松在刘璋脚前跪道:“臣下输矣,输的心甘情愿,输的痛快欢畅。”说着就是一个大大的叩首礼。

刘璋得意的扶起道:“你说本州处事寡断,这次如何?本州与你打了一辈子的赌约,输了一辈子,这次终于让本州连本带利悉数给赢回来了。如何?”刘璋激动的又是一阵重咳。张松急忙爬起轻拍他后背,同时道:“臣服矣。”

刘循看的出,刘璋与张松关系密彻,不仅仅是君臣,更是知己。而张松宁愿背叛这种关系去迎接刘备入蜀,可见他骨子里是对大汉的赤诚忠心。或许是因为此,父亲才没有去处罚他。

刘璋咳的脸都绿了,指着张松叮嘱儿子道:“我西蜀栋梁,武有张任,文是张松。此二人,吾儿必须委以重任。”

刘循拱手道:“孩儿铭记于心,绝不相忘。”转而对着杨松深深一揖:“循见过先生。”杨松点头示意回过礼。

刘璋疲惫道:“你们二人暂且退下,将张任唤进来。”

刘循张松二人躬身而退。出了房门,张任见到张松仍然活着,激动不已,脱口而出念道:“永年(张松字)!”

杨松亦是激动万分,两眼闪烁着精芒。惜日并肩作战的好久,此时得见,怎能不兴奋?然而两人没有言语交谈,只是相互注视几息时间,张任便进屋而去。

知己沟通,眼神足矣。

星空下,刘循张松二人向县衙走去。大牛随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既听不到谈话,又保证两人的谈话不被他人窃听。

刘循道:“不想先生与张太守如此相熟。敢问父亲所下斩俘令可是先生杰作?”

张松略为一愣,公子循果然长进良多。当下答:“是也。公子如何得知?”

刘循随口道:“父亲身边只有先生。此计若不是先生所出,还有何人?敢问先生此计之妙处。”

张松答道:“斩俘的疯传出现在雒城是三天前。以时间计算,不是荆州方面的计策,应该是涪水关的荆州军所为。若是所料不差,此计乃法正所出。意欲迫使我方斩杀庞统魏延,以防其叛变。”

刘循疑问:“庞统魏延皆是忠君之人,荆州军何以认为他们二人会叛变?”

张松答:“庞统魏延所忠之君非指刘备,而是汉室。两人深明大义,一心要报效汉室。只要是汉室后裔,都有可能劝降二人。话不避亲,此正是臣下去年暗投刘备之想法。”

刘循讶然,不想张松是如此阔达之人,竟不避讳自己所犯错误。此等胸襟,非大才不能有。当下对张松不但没有介蒂,反而更加钦佩。

“往事如云烟,先生不必挂怀。活在当下,才是人生主题。请先生继续解说。”

张松答:“荆州军派出大量细作装作商旅混进雒城散播流言,旨在掀起军民对荆州军的仇恨,加之军中将领多有对荆州仇恨极深者,若是我方不斩杀二人,必然引发军民的动荡,轻者士气下降,重则引发叛乱。故荆州军料定我方必斩庞统魏延。那我西蜀不妨将计就计,现在斩杀二人的州命已下,只要明日随意推出两人暂之,此流言正好团结了我西蜀军民。同时我军亦可隐瞒庞魏二人未死之真相,此乃一举两得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