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烛光明亮,气氛炽烈,一股争辨气息随着烛光将每个人环绕。

法正向吴懿拱拱手以示对年长者的尊敬,正色道:“粮官何以断言在下是暗助荆州,请明言。法正洗耳恭听。”

吴懿见刘循没有出口阻拦,气势暴盛,加之方才闷酒喝多了,酒劲反弹上涌,冲的满脸通红。当下大声道:“你要我军从前线三郡退兵,岂不是拱手将三郡送给荆州军?这还不是助荆州,难道是助西蜀焉?”

法正不答反问:“以校尉之见应当如何?”

“誓死抵抗!就算身死也要守住前线三郡!”

法正脸色未变,问:“前线三郡有多少兵力,能守住荆州救援大军?粮官可知晓?”

这下可把吴懿给难住了,他只是区区一粮官,怎么会知其它郡兵力部署?正在为难时,身为抗荆副将的刘贵插口道:“足足五千!”

法正仍然脸色未变,道:“五千兵力如何防守百余里战线,粮官若有妙计可直言。线,来”

吴懿喃喃道:“五千?真是五千?那……那……那应该撤退,保持实力。”说着便坐了下来,一脸羞愧之色。

刘贵不曾想吴懿对于军事丝毫不懂,这么快就蔫了,当即沉声接口道:“将这五千兵集结于巴东郡,当不至于被荆州军轻易击溃。”

法正一挥长袖,不紧不慢道:“涪水关与梓潼郡相邻。梓潼郡与巴西郡无兵把守,刘备岂能不出兵梓、巴二郡?那时巴东郡前有荆州援兵,后有刘备大军,该当如何?”

刘贵立即反驳:“刘备未必知晓我梓、巴二郡守兵移向巴东郡而趁虚入侵。先生之言未免太不实也。”

法正分解道:“仅是雒城就有十二处荆州军细作窝点,细作人数达百余。将军认为荆州军细作不会向梓、潼二郡渗透?”

刘贵闻言无可对答,转移话题道:“我军可增兵巴东郡,就彼处于荆州援军决战,不必调离两郡守兵。如此,当不复有两面受敌之危也。”

法正反驳道:“刘副将之意是在巴东郡与荆州军决战。此计虽妙,但有三大敝端。”

法正说着走向一侧挂着的地图分析道:“一者,刘备可从涪水关攻击雒城、梓潼郡。我军在巴东郡与荆州援军决战时,必须于此二处部署重兵以防刘备偷袭。如此分兵三处,势必容易被荆州军各各击破。”

“再有,巴郡新任太守张任率五千兵守把巴郡,如此我军分兵四处抗敌,兵力不足以支撑四处为战。”

“三者,巴东郡离成都七百里,兵粮等军需物资运输路线过长。而荆州援军可在武陵仓库就地取用。如此,从后勤补给论,我军又输一阵。由此二点,我军若在巴东郡与荆州军决战,处处受制,实难取胜。”

一番透彻分析,顿使书房内立即鸦雀无声。刘贵、吴懿不是无礼取闹、不辨是非之辈,闻法正所言甚是,便不再纠缠敌对。法正的信任危机由此得到缓解。众人将所虑回到正题:抗击荆州军。

法正指图朗声道:“若我军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