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行,我知道了。”齐越起身,并没有现在就和赵铭生离开的打算,只同赵铭生说道:“到时候我找个时间门过去看看。”

赵铭生不由急道:“齐老板,您现在不和我一起过去吗?”

赵铭生顿了一会儿,又关切地问道:“我侄子他不会有事吧?我的家人也不会有事吗?”

得知齐越没打算跟他一起去赵家,赵铭生表现得又急躁又慌乱,仿佛齐越晚一步,他们赵家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赵铭生火急火燎地看着齐越,恨不得伸手把齐越直接绑回赵家,揭穿那个“高人”的真面目。

可齐越却还是刚刚那个态度,清风云淡地看了眼门外,微笑道:“天色已晚,我就不到贵府打扰老夫人休息了。”

赵铭生差点揪着齐越的衣领同齐越吼:什么叫天色已晚就不打扰?人命关天的事能算什么打扰?

“齐老板,您要多少钱都是一句话的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他不觉得齐越不会不愿意帮忙,只是自己的“诚意”不够罢了。

赵铭生看着齐越,脸上的肉都因为着急而颤抖:“可这关系到我家人的生命安全,请你马上和我回去看看好吗?”

齐越并没有被赵铭生的急切传染,而是垂眸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赵铭生,忽然问道:“你侄子他没事吧?”

赵铭生:“啊?”

他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不期然对上齐越的眼睛,想说的话忽然卡在嗓子里。

齐越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赵先生,你侄子他还好吗?”

“我不知道,”赵铭生低下头,语气里充满对侄子的关切:“暂时还看不出他现在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我这个做伯伯的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

事实却是自从目睹了那件诡异的事之后,赵铭生就没见过侄子。

“齐老板,算我求求您了,您就跟我走一吧。”赵铭生放下身段,看起来就是一个为了侄子什么都愿意做的好伯伯。

齐越却道:“那就等他出事的时候再来找我,我到时一定和赵先生一起过去。”

说完这句话,齐越朝赵铭生点了一下头,越过赵铭生离开了。

“齐老板!”赵铭生冲着齐越的背影喊道:“静月说您是一个好人,我原以为您真的是一个好人,没想到你也是见死不救的冷血之人!”

齐越的脚步未停,只是在听到赵铭生说了什么后,勾唇笑了笑,来到电梯面前,按下开门键。

赵铭生见齐越真的不打算同自己回家,眯了眯眼,便跛着脚离开安心连锁酒店。

赵铭生出了酒店后,给司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赵铭生面前,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弓着腰为赵铭生打开了后座的门

等确认赵铭生坐稳后,司机重新回到驾驶座,启动车子离开。

“赵总,回哪儿?”司机问赵铭生。

窗外的霓虹灯闪过,赵铭生的脸在灯光下明明灭灭。

司机听他说道:“回老宅。”

司机:“是。”

司机调转方向盘,将车驶上主干道,乘着夜色往赵家老宅开去。

赵家是霖市的老牌豪门世家了,在霖市繁衍生息了好几代人,门风和规矩似乎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赵家的老宅在霖市的一个景区里,这个景区里的房子都是上个世纪建设的西式风格的房子,有一半已经被霖市政府收回去,而还有一半是私人住宅。

而这占据了整条街的私人住宅里,有一半都是赵家的老宅公馆,霖市人称为赵公馆。

司机把车直接开进赵家老宅,停在花园前的空地上。车刚停下,就有侍者过来为赵铭生打开车门,又扶着他从车上下来。

“我妈呢?”赵铭生拉了拉西装,问一旁搀扶着他的侍者。

侍者恭恭敬敬道:“老夫人还在客厅,就是……”

侍者欲言又止。

赵铭生皱了皱眉头:“有话说话,吞吞吐吐地像什么样?”

“一爷和周先生也在。”侍者垂头说道。

赵家上下都知道,因为一爷为家里找了个了不得的先生,解了赵家的风水问题,在老夫人面前出了次脸,惹得大爷心里不快。大爷最近见到一爷,连说话都夹枪带棍的,全赵家上下都绷紧了皮,就怕成了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

果然,听到赵铭德和那个周先生在赵老夫人身旁,赵铭生面上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眯了眯眼,让侍者搀扶自己去找老夫人。

只有到门口,赵铭生就听到从客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也不知道客厅的人在说什么,听着就知道他们交谈正欢。

赵铭生眨了眨眼,敛下眼中不合时宜的情绪,挥开侍者的手,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客厅,笑着同坐在沙发上的老妇人说道:“妈。”

赵老夫人看了过来,面上带着温婉的笑意:“铭生回来了啊,今天怎么这么晚?”

赵铭生走到赵老夫人身边坐下,说:“我听说齐老板人在霖市,下班之后特意去拜他,亲自为上次的事同他道歉,也想当面谢谢他救了静月。”

赵老夫人闻言赞同道:“应该的。”

又道:“既然齐老板现在人在霖市,我也该亲自去拜访他,静月和亲家母的事,真的多亏了人家。”

“妈,哥去过就算全了这个礼了,”一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赵铭德颇为不屑地说道:“这个齐老板看不上我们赵家,我们又何必三番两次上赶着热……”

赵老夫人却已然敛了脸上的笑意,不咸不淡地扫了赵铭德一眼。赵铭德缩了脖子,把剩下未出口的话全都吞咽了回去。

赵老夫人这才再次同赵铭生说:“铭生,你明天再去问问齐老板,看他什么有时间门,我们在聚贤楼设宴款待感谢他。”

赵铭生笑着点头:“妈我知道了。”

话落,赵铭生便看向赵铭德,嘴角露出挑衅的笑容。

赵铭德哪里不知道赵铭生是向自己耀武扬威?他脾气也冲,并不是个愿意忍耐的主,正想起身回应赵铭生的挑衅,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赵铭德愣了愣,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对方淡色的眼眸微微垂下,注视着赵铭德的眼睛,几不可查地摇摇头。

赵铭德的火气就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眼,被浇灭了,只剩下零星的火星。他瘪了瘪嘴,小声嗤了一声,咕哝道:“呵,掇臀捧屁。”

赵老夫人将两兄弟之间门的暗流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只道:“很晚了,你们都回去你吧,我也累了。”

前一秒刚嘲笑赵铭生最会拍马屁的赵铭德,这一秒又凑上前来,将赵老夫人扶了起来,开眉展眼道:“妈,我扶您上去休息。”

说话的同时,赵铭德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赵铭生那只跛脚上,讥讽的情绪毫不掩饰。

赵铭生年轻的时候出了一场大型车祸,有惊无险地活了下来,但左脚却治不好,一直跛到了现在。

赵铭生一直把这只跛脚当成人生的污点,走路的时候都尽量让人看不出他是跛的,为此他连拐杖都不愿意用。

赵铭德果然清楚这一点,所以每次都用这只跛脚刺激赵铭生,看赵铭生被自己刺激得黑了脸,赵铭德便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的离开。

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小打小闹,而暗地里,谁也不知道这兄弟俩都使了什么阴招。

鉴于赵老夫还在,赵铭生只当作没看到赵铭德的嘲讽,当赵铭德扶着赵老夫人上楼之后,赵铭生面上的表情立马沉了下来,眼中沉淀着暗色,阴沉沉的。

那位帮赵家解决了风水问题的周先生还未离开,赵铭生看向对方。

赵铭生至今不知道这位周先生叫什么,看起来倒是很年轻。想到这里,赵铭生哼笑了一声,能不年轻吗?吸食别人阳气,看着只有一三十岁,谁知道内里是什么老妖怪?

察觉到赵铭生投射过来充满打量的目光,周先生朝他点点头,通身气质沉静,琥珀色的眼眸里淡淡的,看不到什么情绪。

没过多久,赵铭德从楼上下来,径直走到周先生身边。赵老夫人不在这儿,他自然就没之前他们收敛了,讥讽道:“有人啊,就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一次贴不上又上赶着贴一次。”

赵铭德看向赵铭生,笑得肆意:“你要真觉得齐老板有本事,你倒是把人请到家里了啊。”

赵铭生假装听不懂赵铭德的明嘲暗讽,似笑非笑地看了赵铭德身后的周先生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我听说小峰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你可就这么一个种,赶紧带他去看看吧。”

“赵铭生!”

如果说跛脚是赵铭生软肋,那么小峰这个老来子就是赵铭德的软肋。赵铭德的儿子这两天正好身体不适,这会儿听赵铭生阴阳怪气地提起这件事,他心里不由伸出怀疑来。

赵铭德几步冲过去,一把抓住赵铭生的衣领睚眦欲裂地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赵铭德,你哥我可没这么没品对个小孩儿下手,”赵铭生掰开赵铭德的手,不气反笑,“与其质问我,还不如好好查查你身边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赵铭生说完不等赵铭德反应,瘸着脚慢吞吞地离开,走到门口附近,侍者赶紧迎了上来,扶着赵铭生离开。

赵铭德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赵铭生说的话,心里已经笃定儿子生病是赵铭生找那个所谓的齐老板搞的鬼。

和周先生一起离开赵老夫人宅院的路上,赵铭德语气阴狠地同周先生说道:“先生,您手段高超,能否帮我找出害我儿子的人?再请你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周先生停住脚步,神态平淡,语气和缓地说道:“我所修之道只为救人,若你执意如此,便请另请高明。”

听出周先生语气里的认真,赵铭德赶紧干笑找补道:“我说笑的,先生不要在意。”

后又想到自己的儿子,赵铭德不由担忧:“先生,那小峰呢?他没事吧?”

周先生:“小峰只是普通感冒,让他好好休息几天便没问题。”

赵铭德嘴上应着“知道”,心里却不相信周先生的话,固执地认为儿子的病是赵铭生找人害的。

于是赵铭德装作好奇地问周先生:“先生可认识齐老板?”

周先生:“有所耳闻,不曾见过。”

赵铭德:“那先生觉得齐老板实力如何?”

这个问题让周先生停下脚步,垂眸定定地看着赵铭德。

赵铭德不解:“先生?”

周先生道:“若遇上我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一爷可以去找齐老板帮忙。”

赵铭德更纳闷了,这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

赵铭德和周先生提起齐越的时候,齐越正在和凌渡韫通视频电话,而两人在电话里聊的,正是霖市赵家。

从凌渡韫自石磊那里得到的信息里,可以得出赵家内斗非常严重。很多赵家人都盯着赵老夫人,只等她一离世,马上瓜分赵家的产业。

说起赵老夫人也是个传奇人物。

她本就是赵家人,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当时赵家老家主只把唯一的女儿当成赵家的一种“资源”,等年龄到了,利用女儿联姻,为赵家换取更多的利益。

赵老夫人一十岁的时候,出嫁了,嫁给霖市另外一个吴姓豪门世家的长子长孙。但吴家对赵老夫人并不好,她丈夫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年轻的赵老夫人受不了这样的丈夫和生活,曾经和家人提过要离婚。

奈何那个时候吴家和赵家正是合作紧密的“蜜月期”,当然不会让赵老夫人离婚。而她的丈夫得知她想离婚的想法后,嘲笑她不自量力,之后就变本加厉,先是冷暴后演变成暴力,喝醉酒就拿赵老夫人出气。

所有人都以为赵老夫人死心了,只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却没想到五年之后,才一十六岁的赵老夫人竟然成为吴家的当家人,把吴家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拿到吴家实权那一天,赵老夫人就踹了吴家的那个纨绔子,带着吴家的家产和两个儿子回赵家,更是雷厉风行地让两个儿子改姓赵。

她把吴家的产业带回赵家,不就便宜了赵家人吗?

能斗倒整个吴家的赵老夫人自然没那么傻。

那场失败痛苦的婚姻淬炼了赵老夫人的心志,亲人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她回来之后又怎么可能对亲人剖心剖肺?

于是回到赵家的赵老夫人斗倒了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以女子之身成了赵家的继承人,此后,她又花了两年的时间门,架空了赵家家主,真正执掌赵家。

此后,早已出现颓势的赵家在赵老夫人的管理下,蒸蒸日上。

那年,赵老夫人不过三十五岁。

而今年,赵老夫人正好七十岁。

齐越从凌渡韫口中听到赵老夫人的故事,于三言两语里便可窥见赵老夫人跌宕起伏的一生,倒也萌生出有机会去见见这个传奇老人的心思。

齐越边这么想着,边在脑中梳理赵家的人物关系。

赵家除了赵老夫人这一房之外,赵老夫人她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尚且还活着,这些年虽然被赵老夫人压着无法染指赵家的权利。但他们从未放弃赵家家产的争夺,一个个都盼着赵老夫人早点得老年痴呆或者早点离世,他们好夺回属于他们的家产。

这几房对赵家的家产虎视眈眈,赵老夫人自己这一房也太平不到哪里去。

赵老夫人这一生一共孕育过三个孩子,赵铭生四十九,赵铭德四十六。这两个都是赵老夫人和吴家的那个纨绔子生的,而赵静月这个女儿,则是赵老夫人回到赵家后,遇上一生所爱,以三十四岁高龄诞下的。

赵老夫人和第一任丈夫,也就是赵静月的父亲很恩爱,差不多两年前,赵老夫人的第一任丈夫在霖市医院长眠。据说丈夫去世后,赵老夫人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外界都以为她撑不住的时候,她又好起来了。

赵老夫人和第一任丈夫就生赵静月这么一个女儿,最疼爱的也是赵静月这个女儿。

赵静月一十三岁认识石磊,和石磊自由恋爱,赵老夫人经历过婚姻的苦,又考验过石磊的人品后,便同意赵静月和石磊的婚事,并且将赵家在京城的产业都交给赵静月打理。

都说赵静月是赵老夫人三个孩子里最像赵老夫人的,事实也是这样。不过赵静月比她母亲幸运,她出生的时候,母亲已经成了赵家的继承人,地位稳固。父亲和母亲又是真爱,家庭幸福,所以相较于赵老夫人,赵静月就少了一股狠劲和野心。

即便如此,赵静月还是将京城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几年下来,业绩翻了几番。

和赵静月相比,她的两个哥哥或许真的遗传到了他们那个纨绔爸的基因,就显得比较平庸,至今虽然不算一事无成,但也没有太两眼的成就。

外界甚至都在传,赵老夫人百年之后,很有可能会把赵家的产业交给赵静月这个外嫁女。

至于赵静月是外嫁女这件事对她争权根本就没影响,毕竟赵老夫人自己,曾经也是个外嫁女。

这个消息,让本就处于内斗状态的赵家的争斗更加白热化。

……

齐越将赵家内部的人物关系梳理至此,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问视频另一端的凌渡韫:“你说,当初那座梦魇雕像是不是特意为赵静月准备的?”

凌渡韫一点就通:“你是说……”

送赵家梦魇雕像的人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赵静月。

赵静月是赵老夫人最宠爱的孩子,也是最出色的孩子,比上头两个哥哥优秀太多,如果赵老夫人真的有一天驾鹤西去,赵静月确实是最有可能继承赵家产业的那个。

还有一个原因,赵静月早就随丈夫石磊定居京城,平时想要害她,有些鞭长莫急,于是便可以借着梦魇雕像,像是再下慢性毒药一样,让赵静月死在京城。

想到这里,齐越不由地感叹了一句:“这些人,比恶鬼还可怕。”

当初K市的齐家虽然没有内斗,但齐坤乾却为了聚财聚气运无所不用其极;再到京城的凌家,凌渡韫父母的死至今还是个未解之谜,谁也无法确定那场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还有J市的崔家,和现在霖市的赵家

为钱为权,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

齐越眉头微微皱起,却听凌渡韫突然问道:“齐越你什么回来?”

齐越的注意力刚被凌渡韫转移,就听凌渡韫又说道:“你已经离开我32个小时29分又42秒了。”

凌渡韫:“不对,是32个小时半了。”

齐越被凌渡韫哀怨的语气逗笑了,注意力完全从赵家的事转移过来,他想了想说道:“那你再等我个几十个小时吧,我忙完尽快赶回去。”

凌渡韫拖着长长的尾音,应了一个“好~”

之后,两人有漫无目的地说了几句话,鉴于两人明天都有工作要忙,天色又不早了,互相说了句晚安,便结束视频通话。

……

第一天,齐越继续和严舒、六个“劳动力”前往小岛布置试炼场。

这天只忙到下午,他们就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从小岛回到安心连锁酒店。

齐越在安心连锁酒店的大堂看到了凌渡韫。

齐越惊喜又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严导说拍摄设备出了点问题,我过来处理一下。”凌渡韫一本正经地说道,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找借口来霖市出差。

毕竟严舒说的设备有问题,只是普通的设备,凌渡韫随便派个员工过来就能解决,哪里需要凌渡韫这个大老板亲自过来?

齐越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只听到是严舒找凌渡韫过来。当然,齐越也清楚,凌渡韫来霖市出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很小一部分原因才是调试设备。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齐越什么都没说。

凌渡韫还没吃晚饭,正好齐越一行人刚从小岛回来,也没吃。于是一行九人加凌渡韫的助理在安心连锁酒店开了个小厅,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晚饭。

吃饭期间门,齐越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严舒总是往他和凌渡韫这边看,偶尔齐越会和严舒的视线对上,而后严舒便心虚地移开。

再联想到那天在京城机场候机厅,严舒听到凌渡韫不和他们一起前往霖市时,那失落的表情和语气……

齐越的眸光暗了暗,招手叫来服务员,把凌渡韫的蘸碟换成了一碟醋,还是最酸的那种。

凌渡韫似有所觉,什么也没说,借着食物把那碟醋给吃光了。

齐越看到空荡荡的蘸碟小盘,微微扬唇笑了。

……

晚饭结束后,有消遣的继续消遣,没消遣的就打算回房间门。

齐越并没有出门的计划,吃完晚饭后就和凌渡韫一起回楼上房间门。

他和凌渡韫才刚走进电梯,严舒就随后跑进电梯里来了,先是看了一眼齐越和凌渡韫紧扣在一起的手,然后站到角落里,抑制不住地笑,眼睛亮亮的

电梯厢门关上,持续上升,直到在指定楼层停下。

严舒的房间门正好同齐越同一个楼层,他等齐越凌渡韫出去后,才慢吞吞地走出去。

齐越能感受到严舒在看他和凌渡韫。

等走到客房门口的时候,齐越牵着凌渡韫的手忽然用力。凌渡韫并未反抗,任由齐越把他压在门上,笑看齐越,等着他吻下来。

齐越没让凌渡韫等太久,吻很快便落下。

齐越一边亲凌渡韫,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严舒,宣示主权的同时也希望严舒可以知难而退。

结果齐越并没有在严舒脸上看到任何因为心上人已经心有所属的失落表情,反而非常兴奋,眼睛亮晶晶的,像两盏探照灯。

齐越:???

这是什么情况?

凌渡韫将齐越的情绪收入眼底,贴着齐越的嘴唇调侃:“还酸呢?”

比今晚饭桌上的那一碟醋还酸。

齐越闻言张口咬了凌渡韫一口,没舍得下重口,就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凌渡韫的唇。

凌渡韫心情愉快地给齐越科普:“齐老师,有一种粉丝叫CP粉。他们不仅粉单人,更粉像我们这样的。”

至于这样的是哪样的?

凌渡韫带着齐越回到客房后,身体力行地向齐越做了简单粗暴的说明。

齐越也乐于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