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一口一口,咽得很慢。

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淡淡的冷光,因年久失修,亮度很低,窗外阴云密布,似乎又要下雨了。

偌大的病房内,落针可闻。

他没问她为什么会那样,连提都没提,只是帮她缴了医药费就回去了,之后还批了她三天的假,对外说是水土不服,自然也就没引起旁人的生疑。

毕竟,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但也因此,避免了她回去会碰到图南骏的恐惧和害怕。

回去已经是三天后,碰上图南骏时,对方表情平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虞惜甚至从他淡漠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丝傲慢。

她气得发抖,奈何无凭无据,只能忍着。

倒是钟安好,明显的做贼心虚,看到她时连提起的笑容都有些尴尬。

中午去酒店三楼的餐厅吃饭,虞惜刚到就看到了钟安好一行人。钟安好笑着跟一旁的图南骏介绍着这边的风土人情,目光却望向沈述:“我姨妈就住这边,我之前来过,大扎山那边挺好玩的。不然我不才充当一回向导,带几位领导下午去逛一逛?”

图南骏拿眼角睃她:“我年纪一把了,怕是不胜脚力。不然你带沈总去?”

不是听不出他话语里的讥诮,钟安好脸白了又白。

她这几天确实经常在沈述身边转,哪个年轻女孩不爱俏?虽碍着他威势不敢俞越,动机明眼人一眼就能窥探出来。

此举,很明显拂了图南骏的面子。

职位上莫名被人压一头,这方面也是。

虞惜却觉得痛快,也没搭腔,兀自拿了一个盘子去盛东西。

“这是小青龙,蘸醋吃,味道还可以。”旁边传来淡淡的冷香,视野里出现一只手,用夹子夹了一只龙虾稳稳当当地搁到她碗里。

还未回头,虞惜就觉得心跳如擂鼓,连忙道谢。

这番互动纳入另外两人眼里,钟安好笑吟吟地说:“沈总对虞惜格外器重呢。听说你前几天发烧,还是沈总送你去医院的。”

图南骏脸色阴沉地盯她,虞惜那瞬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从胳膊上冒起来。

沈述却是神色如常地笑笑:“虞惜做事挺稳当的。”

他脸上表情从来看不出什么,坦荡到让人无可窥探,指摘什么都感觉是对他的亵渎,以至于钟安好反而尴尬而急促地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他。

京城沈家,有名的名门望族,家里从军从政从商的一大把,且都身居高位,人脉如盘根错节的大树,深深扎入脚下这片土地里,决不能因为他不像那些贵胄子弟一样张扬骄矜,就觉得他是什么好脾性。

正好相反,到了这等地位,反而不像一般人那样张扬,处处要显示什么,反倒格外谨慎。

许是怕被人抓住错漏,又许是不屑张扬。

虞惜这顿饭吃的味同嚼蜡。试问,你面对两只嗡嗡嗡在你耳旁飞又没办法拍死的苍蝇,你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