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次虽然有人接, 但对方的语气粗鲁中透着不耐烦,背景声觥筹交错吆五喝六像是在酒吧里,连说话都听不太清楚,让她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拐弯抹角的,吓得她赶紧挂断了,感觉跟这个人完全没办法正常交流。

没办法,她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给江禅机打了电话,不过她并不知道江禅机叫什么名字,虽说她看到了一些江禅机与其他人通过手机信息用英语交流的记录,但在互相发信息的过程中,一般谁都不会特意称呼对方的名字,她只知道江禅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着一群令将军稍微感到棘手的外国人,当然她自己其实也是外国人。

将军肯放心地给她一台手机使用,大概也是知道她在俄国除了试验站里的人之外根本谁都不认识,有手机也没有打电话的对象,但将军没想到她感应并记住了江禅机的号码。

如果她私下打电话给江禅机的事被人发现了,指认她通敌叛国可能有些夸张,但她获得的一切信任将不复存在,说不定还会被扫地出门……

放在她刚被带到第43号试验站的时候,她对这种后果肯定怕得要死,一想到在冰天雪地的俄国街头流浪的样子,她就瑟瑟发抖……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在试验站的这段时日,可能是周围的军队气氛感染了她,也可能是规律的作息与持续不怠的学习令她增强了自信,现在即使把她扫地出门,虽然她一定会面对很多困难与坎坷,但她不认为自己活不下去,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成长——成长不一定需要经年累月,也许一天,也许一夜,就够了,而最重要的是,她必须要回报给自己带来成长的将军。

仅仅跟江禅机通了一两句话,她起码能够感受到他的耐心,跟暴脾气的花岗岩少校是不一样的,而她也不自觉地想象着他的样子,想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能令将军稍感棘手。

然后她“看”到了,当然同样可能是纯粹的想象,她“看”到他正在打电话的背影,不远处似乎还有一些人影晃动,可能是他的同伴。

江禅机得知来电者可能正在窥探他时,也有些浑身不自在,因为不知道来电者能窥探到什么程度,但被人暗中盯着的感觉肯定不太好,尤其是在对方来意未明的情况下。

“喂?”他又吱了一声,确定电话信号是不是中断了。

“我在,稍等一下,让我想想。”马里金娜回过神来,心灵感应也暂时中断了。

江禅机有足够的耐心,对方能一口叫出帕辛科娃将军的名字,肯定与将军有某种关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方听到他刚才的回答之后没有立刻撕破脸,证明也许有戏,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内情,别说稍等了,就算举着电话等一夜也没问题。

马里金娜重新理了一遍头绪,她必须要反复试探,确认对方是否可以冒险给予一定的信任,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将来可能与将军为敌,我能问问理由吗?你认为将军是坏人?”

江禅机一听,就知道她八成年龄不大,只有小孩子才会用“好人”或者“坏人”来给某人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