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地往上提了提。

时蔓没看他,着急忙慌想走,却因为夜色太黑,不小心绊到草丛……

一阵惊险的失衡感传来,就在时蔓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在地上那一瞬,凌振伸手扶住了她。

他这人不止性格像凶冷的狼王,就连习性也是,漆黑的夜晚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视觉、听觉、触觉的几重作用让他可以轻易判断周遭的一切。

时蔓感觉到他铁一样的手臂紧紧箍着自己,立刻揪起眉头,“你——”

才说一个字,时蔓却发现一件更尴尬的事。

她的鞋刚刚被绊掉了。

时蔓一下就急了,她低头看去,只能看见她光着那只莹白如玉的脚,无意识地踩在凌振的鞋面上。

原来她刚刚一直踩着的,并不是石头地。

凌振也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时蔓反应过来,惶窘得几个圆润粉嫩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朝人发脾气反倒把自己的鞋弄丢了,时蔓觉得好丢脸。

尤其她今天演出穿的是战士布鞋,纯黑一只的,现在掉在黑扑扑的草丛里,根本看不清在哪。

忽然,凌振在这时候弯下腰去,捞起个东西。

就着月光,时蔓看清楚那是她的鞋。

他手指细长,像拎什么似的拎着鞋后跟,又不知是觉得奇怪还是怎么,低头对那只鞋进行打量。

这比直接盯着时蔓的脚看还要让人觉得难堪。

她的鞋有什么呢?!只有她今天跳舞出的汗而已!

虽然她的汗闻起来不臭,有一股淡淡的香,但时蔓仍然着急的从凌振手里抢回那只鞋,穿上,扭头就走。

“凌副团长可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赶紧摆摆手,头也不回。

凌振望着她的背影,微皱起眉心。

凌副团长。她今天这么咬牙切齿地叫了他三次,还特意咬重重的音。

……副团长是吧?

行,他好像懂她这矫情精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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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时蔓踩着重新穿上的鞋,踢着路边的小石头,把它们当成凌振,发泄着一个个踢远。

她鞋子上还有凌振握着时的温度,手臂间也残留着凌振握紧时的硬邦邦的感觉,好像他浓烈的男人气息仍笼罩在她身边,怎么都赶不走。

时蔓庆幸自己没嫁给他。

光是没答应和他的亲事,他就能这么凶巴巴地跑来找她算账,要是真结了婚,那还得了?

时蔓又想起梦里的他是怎么在被窝里“凶”自己的,更加嘟囔着嘴,郁闷地往回走。

第二天。

时蔓利用中午的空档,赶紧去找梅姐。

梅姐正愁她不来呢,见到时蔓这娇滴滴的漂亮样子,也早把她和凌振没谈成的事抛到脑后了。

反正托媒的人还多着呢,只管慢慢选!

还不等时蔓开口,梅姐将她拉到内屋。

“小蔓,你来瞧瞧。”梅姐打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