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竹林中,撼天动地的枪意惊起成千上万只鸟雀。

青鸟楞楞地盯着手持竹枪如神龙般舞动的黄蛮儿,哑口无言,一双美眸其中有着异彩流转。

奔来的徐骁看到黄蛮儿若无其事的站在那时,正巧金龙降妖枪才刚刚结束,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蛮儿,那股强大的枪意是怎么回事?”

在徐骁说话时,随之而来的北凉铁骑就已经在竹林中分布开来,试图寻找到天地异象的源头。

但好在他的黄蛮儿毫发无损,这也让他那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黄蛮儿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道:

“我就是太无聊了,所以跟青鸟姐姐学了一点儿枪法。”黄蛮儿用手中的竹枪随意耍了个枪花:“谁知道会整出这档子事,还惊动了这么多人...”

徐骁望向惊魂未定的青鸟,不敢置信地问道:

“刚才那股枪意,是蛮儿的手笔?”

青鸟僵硬地点了点头,她至今都不敢相信,刚才那天地异象是小王爷随意引出的:

“那是失传已久的金龙降妖枪,不知为何被小王爷施展出来了……”

她自幼跟随枪仙王秀学习枪道,年纪轻轻一身枪术便登峰造极,饶是这般,她的天赋距离小王爷还存着很大的距离。

黄蛮儿在剑道上便已经展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天赋,此时在枪道上的天赋也是如此,这让从小就被称作武道天才的青鸟也自叹不如。

“金龙降妖枪?”

徐骁身旁的白衣陈芝豹面色凝重地说道:

“没想到小王爷在枪道之上的天赋也远远超过我,这金龙降妖枪早已失传数百年,此时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小王爷施展出来!”

陈芝豹的枪术出神入化,曾有“白马银枪梅子酒,纵横天下谁敌手”的盛誉,此时他一开口,众人便也纷纷信服。

“小王爷的武道天赋如此逆天,我北凉日后定又将添一名常胜将军!”

褚禄山满是肥肉的脸上堆出笑容,笑着夸赞道。

“先别拍你那马屁了!”这时,李淳罡满脸怒容地御剑飞到了枪竹林,他瞪着黄蛮儿,质问道:

“黄蛮儿!你方才不是说要去上学吗?又为何跑到这跟这女娃子学枪,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怎么?是老夫这一身剑术配不上你吗?若是把当年要跟老夫学剑的那些人摞起来,能比这听潮亭还高!”

黄蛮儿见羊皮裘老头儿恼怒的模样,嘿嘿一笑:

“这上学也忒没意思了,我就上了一会儿就跑出来跟青鸟姐姐学枪了。”

徐骁方知事情的经过,他佯装生气地责骂道:

“蛮儿,不得对老爷子无礼,既然要练剑便好好地练!”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动怒,反而为黄蛮儿绝世的武道天赋欣喜若狂。

随后,他又笑眯眯地向李淳罡说道:

“对不住了老爷子,我现在就让这小子跟你去学剑。”

羊皮裘老头儿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也罢也罢,他愿意学枪道也好,技多不压身,况且以这小子妖孽般的武学天赋,怕是百家兵器他都能给学会。”

徐骁哈哈大笑,满意地拍了拍黄蛮儿的肩膀:

“不愧是我儿!过几日便是你的诞辰,到时候宴会之上可要为诸位舞枪助兴啊!”

“爹也不要求你多厉害,就是这个气势一定要足!”

徐骁自顾自的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对了,也得让白妍儿吟上两首诗……”

这时,徐骁身旁的一名侍卫提醒道:

“大柱国,白妍儿小姐她去参加选拔离阳诗词大会的比赛了。”

“嗨!”徐骁一拍脑袋,如梦初醒:“看我这记性,忘了这茬了!以我儿媳的诗才一定能够力压群雄,看来蛮儿的诞辰宴她怕是要缺席了...”

“什么?为什么会让妍儿妹妹去比赛?”

黄蛮儿诧异地问道。

别人以为她是文采过人的才女,随口一出便是千古名句,但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白妍儿口中那些惊艳无比的诗词,可都是来源于他啊!

仅凭她自己,怎么可能作得出来一句诗!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出事,不然自己的痴儿身份就暴露了,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吃红薯等一众丫鬟的豆腐了...???

“时间紧迫嘛,当时你也不在府内,况且我儿媳这么有文采,不让她去岂不是明珠蒙尘?”徐骁随口回答道。

可没曾想,黄蛮儿听了徐骁的一番话后,竟拔腿就跑,转眼间枪竹林中便瞧不见他的身影!

“这小子又要去干什么?”徐骁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罢了,派几个人保护好蛮儿,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要干扰他。”

黄蛮儿在路上随便抓了个仆役问出比赛的地点,便骑上一匹马向目的地赶去……

妍儿妹妹,可别把我给卖了啊!一定不要把我给抖出来!

……

“黄蛮儿,你在哪啊?!”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内,坐满了凉州城内有名的才子儒生们。

白妍儿躁动不安地坐在角落里,精致的脸蛋上挂满了愁容。

早知道就该揭穿黄蛮儿的!那些诗词明明就是他写的,还非要安在我的头上!

这下子可麻烦了!我压根就不会吟诗作赋啊!

这时,台上主持比赛的一位大儒开口敲定了此次比赛的题目:

“根据抽签决定,此次选拔赛的题目便定为——竹!”

竹?

白妍儿见到自己身边参加比赛的学子们,纷纷拿起了桌子上的毛笔,急得抓耳挠腮。

黄蛮儿!你快过来跟我说怎么写竹啊!

“竹,你为什么这么绿!”白妍儿咬着毛笔杆,苦思冥想,随后用力的摇了摇头:“我这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根本就不是诗呀!”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请诸位注意时辰!”台上的大儒清了清嗓子,朗声提醒道。

白妍儿磨蹭了好些时候,面前的宣纸还是洁白如雪,知道时间所剩无几的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手中毛笔的墨汁因抖动落在宣纸之上,缓缓地晕染开来...

恨死你了!黄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