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惺祤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尽管身体仍然酸痛无比,但他还是勉强可以自行走动了。他先吃了一些稀饭,恢复了一下由于昏迷而早已虚弱不堪的身体,当觉得有了一些力气便由项天涯搀扶着来到了拓跋列休养的营帐。

一进门早已醒来的拓跋列便看见了刘惺祤,他费力的转了转头,吃力的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将,将军,你没事就太好了。”

刘惺祤轻轻坐到拓跋列的身边,泪水润湿了眼眶。由于知道拓跋列的伤势,所以他连拓跋列的手都没敢动,只是感激的说道:“谢谢兄弟!是我连累了你啊!”

“将军怎么这么说,既然决定追随将军,保护将军的安全便是我的责任,如今将军无事,我就算是一死也无怨无悔。”

听到这一席话,刘惺祤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他不知说些什么是好,只是望着拓跋列那瘫软的身体默默流泪。拓跋列由于伤得过重也只是不停的努力向刘惺祤示以微笑用以安慰,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过了许久刘惺祤才止住悲伤,当着拓跋列的面将整个事情的前后经过完完整整的与项天涯说了一遍。

听过事情的原委,项天涯除了叹息之外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刘惺祤二人明明没有经过任何的打斗,可是拓跋列却伤成这样,但更奇怪的是刘惺祤却除了昏迷之外几乎毫发无伤。二人在同一个境地下却有着极其不同的遭遇,这样的事情在场的三人几乎均是闻所未闻,他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在拓跋列的营帐呆了许久,刘惺祤才依依不舍的与项天涯告辞离开。他们来到了关押那神秘小家伙的地方。

一见到小家伙的模样,刘惺祤便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只见现在的小家伙已经完全像脱胎换骨一样,身上的血污已经荡然无存,就连常年累计的毛发也被剪的整齐,有了一个世俗人的摸样。小家伙身材清瘦,却有着一张清秀稚嫩的脸庞。如今的他身着士兵的服装,但显然军中所储备的服装完全没有适合他的尺寸,于是他穿了一件超大的衣服像一个敌军的俘虏一样被牢牢的捆在木桩上,见刘惺祤到来,竟然还露出了一脸的喜sè拼命的挣扎,眼睛死死的盯住刘惺祤,嘴中还发出听不懂的呜呜的声音。

“放了他吧。”刘惺祤淡笑着一边说,一边上前亲手解开了捆绑着小家伙的。

小家伙终于再度获得了zìyóu,显得十分的兴奋,他一跃便跳到刘惺祤的胸前,再次用四肢紧紧抱住刘惺祤的身体,并且还在不断的用力,好像只要他一松手便会失去刘惺祤一般的紧抓不放。但很快他便发现了站在刘惺祤身旁的项天涯,这一刻他立即冲着项天涯目露凶光呲牙咧嘴起来并且跃跃yù试,紧抓住刘惺祤的四肢也渐渐的放松开来。还没等刘惺祤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小家伙便一跃而起张牙舞爪的飞扑向项天涯。项天涯是谁,那可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当小家伙刚有动作,他便已经飞退开去一丈多远。虽说其表情依然平淡,但他的手却已经不自觉的按在了身旁的剑柄上。

“停下,住手!”刘惺祤见状忙大喊着上前阻止,并快速的出现在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项天涯。他怒目等瞪着小家伙,手中不断的打着手势,口中连续的喊着:“停下,你停下,不可以这样,不可以的!”刘惺祤一时之间乱做一团,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断的用自己看上去笨拙的肢体语言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毕竟他可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小家伙开始的时候仍是一脸的凶sè,但看见刘惺祤的举动之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表情逐渐的淡了下来,低下头,手指没有目的的划着地面。只过了片刻便有重新抬起头,一脸笑容的望向刘惺祤,接着又是一个纵身飞扑到刘惺祤的胸前,四肢再次紧紧的抱住刘惺祤,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刘惺祤转头看向项天涯,一脸苦笑无奈的道:“他可能有些怕生,相信我,慢慢会好的。”

项天涯也只是无奈的一笑,没有说什么,转身向营帐之外走去。

就这样,刘惺祤一直抱着不肯撒手的小家伙跟着向天涯来到中军大帐。在各就各位后,项天涯便细致的为刘惺祤讲起近rì来军中发生的一些事情。

其实自从人马进入这片满是石头的地域以后,除了刘惺祤意外遇险的那次事情以外,整只部队倒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然而刘惺祤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拖累整个队伍的进程,原因无他,一是由于之前有闻天昊所赠送的部分地图,另一方面作为向导而身受重伤的拓跋列仅仅只沉睡了一天,在其醒来之后便毅然以大局为重带伤坚持自己向导的职责,所以这些天大军依旧按部就班的前行,对于整个行程并未有太多的耽搁。

了解一切的刘惺祤的确感到十分心慰,他当然明白上下同心各司其职对一只队伍的重要xìng,同时他也为自己能够带领这样一只队伍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就这样经过了一夜的休整,整个队伍在天明十分再次出发踏上征程。然而仅仅行出十余里的路程,整只队伍便都突兀的感觉到前方大地的震动,部队也立即停止了前进。

探马派出去不久便已返回,一个士兵单人独骑飞速的从队伍的前方向刘惺祤等人的方向狂奔而来。他面sè苍白,嘴角还留着丝丝的血迹,显然是受了内伤的样子。只见士兵刚刚到达刘惺祤的面前便一头栽倒于马下,没等刘惺祤上前搀扶,便连滚带爬的来到刘惺祤的身前一把便抓住刘惺祤的脚腕慌张的说道:“大事不好了将军!”

“何事惊慌,慢慢说来。”刘惺祤沉着脸说道。

“禀,禀报将军,前,前方,有,有,有,有两只怪物在争斗。”说罢,他自己都一脸疑惑的望着刘惺祤,看样子他是惊吓过度,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对信任的期盼。

刘惺祤听后也是微微一愣,心中暗道‘这里到底是凡人界啊还是修仙界,以前只听闻修仙界妖兽极多,见者不足为奇。这里明明就是普通人生活的空间,可这才几rì,自己就碰到了两次所谓的怪物。上次的事情自己至今还心有余悸,而这次呢?’尽管刘惺祤心中充满了疑虑,但还是带着众人大步的向队伍的前方走去。

没过多久,刘惺祤便看到了探子口中所说的怪物争斗的场面。他说的没错,眼前的一切的确让人震撼,一只约有一人多高的巨大血红sè蜘蛛正在与一个比它体型略大一些的螳螂争斗着。所有看到这一切的那些骁勇善战的什么副将、偏将以及亲兵还包括刘惺祤本人全部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一群人甚至都来不及想到逃跑。这对于刘惺祤来说也许还好,毕竟他看过太多的科幻电影,在加上前两天才亲身目睹所谓怪物的真容,所以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在这群人中来说还算是比较强大的。而站在他身旁的这些人可是没有一个真真正正的亲眼见到过如此巨大的怪物,可能有些孤弱寡闻的卫兵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他们怎能不吃惊,怎能不震撼,又怎能不惊愕的呆傻。

战斗的场面很容易分析。蜘蛛明显是在守卫其身后的一处洞口,也许那里是它的巢穴,甚至刘惺祤都能想象的出,那里也许藏有它的幼崽。而螳螂则更容易判断,他与平常生活中的螳螂一样,用两只钢刀一般的前肢不断的发起进攻,只不过螳螂的体型偏大而且带有翅膀,它不断的飞起又落下,通过俯冲助力,一次又一次的向蜘蛛发起猛烈的进攻,同时也通过短暂的飞跃躲避蜘蛛的攻击。很明显螳螂在这次争斗中占据着上风,拥有着绝对的主动。然而,通过刘惺祤的观察,蜘蛛尽管看上去是在奋力反抗,但也不是完全处于下风。只见他不但用自己强有力的前肢抵挡螳螂的进攻,而且在防守之余还不断的用其口器旁边的两个犹如螯般的触手不时的做着反击。就算螳螂的攻击十分的犀利,可是蜘蛛凭借多个肢体的缜密配合也是身行迅速躲避及时,螳螂一时之间也苦无对策,两怪物争斗一时之间处于焦灼状态。

正在刘惺祤等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场惊天的大战之时,场上的局势却风云莫测般的瞬息万变,战斗瞬间便分出了胜负。只见螳螂再次急速的收缩双翼瞬间跃起扑向蜘蛛,蜘蛛却沉稳的身体略微后坐高高的举起一对前肢瞬间便将螳螂攻来的两只利刃挑拨开来分向两侧,而此时螳螂的下落之势只是略减,其整个身体仍快速的向蜘蛛奔去,就在螳螂的头部就快要撞到蜘蛛的那一霎那,蜘蛛口器旁边的两只巨螯便突然的前伸并且合拢,犹如一道锋利的剪刀一般瞬间便将早已无法躲避的螳螂的头部切下,随即蜘蛛身体敏捷的后退数步,甚至从螳螂颈部汹涌而出的体液都丝毫没有一滴沾到蜘蛛的身体之上。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不禁赞叹蜘蛛的机智与处事不惊的智慧,但很快他们便都个个惊醒过来。只见获得胜利的蜘蛛不紧不慢的走到身首两处的螳螂的身旁,低下头伸出它那个真正的犹如成竹般粗细的口器享受的吸允着它的战利品。很快一只巨大的螳螂便只剩下一个看似透明的空壳,而酒足饭饱的蜘蛛这才转过身来,向着刘惺祤这一群不速之客慢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