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名下的的累累白骨,而是他在正朝官场,从来都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比如说虽然在明面上不过一个三品指挥使,却身负皇命,曾在必要之时罢黜二品大将的军职,代天行事,指挥大军在东北打过几场硬仗,官位升升降降,最低也不过三品。

众所皆知其人深受天子爱重,不合规制之事早已做了不知道多少,更不必说他最大的实绩刀斩三公,事后不仅不必以死谢罪天下,反而纵马直入宫廷,当朝殴打老臣,有时候帝王的脸面还不如他的名头好用,被人当街叱骂有二日之心也面不改色,除了那位敢当面犯他忌讳的公子丢了性命,无事发生。

更何况他如今假死复生,轻轻一招手便将抓住了东南军政,没有圣旨也没有尚方宝剑,只是陆定渊三字,人人便对他惟命是听,在他麾下团结一心,斗志昂扬,反衬得因为起事突然而始终未能统合的叛党气虚体弱,不敢硬拼。

此消彼长,只要东南朝廷军力保持这样的气势,在后方支持之下牢牢压制叛党,或许只用一年便能解决这场叛乱。

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一旦被他们知道平叛大军一时不能调集发兵,东南如今的朝廷军后继无援,叛党定然借机大肆作乱。而无论如何封锁消息,叛党得知此事都是必然的。

不过天子重疾对东南的影响主要也只是这些了,即使天下都要为朱景泰的安危生死挂心,现在的陆定渊会关心的事情,也只是东南军事以及昌江城内外的生产计划都要因此而改。

虽然他的情绪好像不仅仅是坐山观虎斗的镇定。

封深也发现了一些锦衣卫神色的变化,会议结束之后,他和他一起回去,在无人之处,封深低声问:“是怎么回事?(yimixs)•(cc)”

“无甚大事。♻([(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陆定渊说,“反正在这位陛下也不会死。”

封深看他,陆定渊对他微微一笑。

“不错,”他说,“是我做的。”

昌江城内外都为此加速了运转,新学的学生们越来越忙碌,但他们在每日劳作之余,上课仍然没有一刻放松,甚至因为局势的发展,他们开始学习一些很危险的东西,而那些知觉敏锐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在这多事之秋毫无所觉。

陆定渊走入课堂,他的脚步很轻,又是从后门入的,没有学生发现他,只有讲台上的封深朝他看来一眼。

陆定渊随意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他听见台上一无所知的少女念读文章的声音。

“……正如水总是要往低处流,资本总是要增殖,而不常见人提及的另一个自然规律,是土地也总是要被集中起来的。人类生存在大地上,在进入工业社会以前,人类社会发展的绝大多数价值都从土地中产生,又以土地的形式体现出来——直白地说就是受生产力限制,农业社会生产的商品绝大多数是农产品,这些商品在流通过程中交换得来的货币又绝大多数会被以土地的方式固定下来。

土地是财富的终点。

也是权力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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