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运势真是好得没边儿啦,虽说挨了一刀,但又挣功名又挣了捞人的机会,这回的苦没白受。

颐行是个急性子,今天说定的事儿,恨不能第二天就办成,于是撑起身子说:“我明儿就能出门,不信您瞧着。”

皇帝的视线在她脸上不屑地一转,“厥过去的是谁?发热的又是谁?明儿就能出门?万一半道上又出纰漏,朕救不得你。”

不过先前听怀恩来回禀,说她谵语连连还不忘叫万岁爷,这份心境倒是值得夸赞的。老姑奶奶不算是块石头,她也有被捂热的一天,这后宫里头能成气候的女人越来越少,到最后老姑奶奶一枝独秀,正应了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追求。

老辈儿里的感情那么专一那么好,对后世子孙影响颇深,他是看着父母恩爱情长长大的孩子,心里也有那份期许,希望找见一个人,在这拥挤的后宫里头僻出一块清净地,让他带着那个心仪的姑娘,一起恬淡地生活。

抬眼望望她,老姑奶奶还在为不能立刻去找知愿而感到沮丧,这件事确实不能立刻答应她,伤口没养好,又是大热的天,在外奔走捂得时候长了,万一发炎,那可不得了。他只有和她东拉西扯,打消她的一根筋,问:“你睡得着吗?要是睡不着,咱们聊聊小时候的事儿。”

颐行唔了声,“小时候的事儿?就是整天胡吃海塞疯玩儿,没什么值得回味的。您呢?擎小儿就封了太子,心历路程一定比我精彩,您想过将来三宫六院里头装多少位娘娘吗?将来要生多少儿子吗?”

她的问题挺刁钻,主要还是因为人员多少和她休戚相关吧!

皇帝舒展着颀长的身子,将两手垫在脑后,带着轻快的语调说:“我告诉你实情儿,你不许笑我,这件事我真想过。开蒙那年生日,先帝问我要什么,以为左不过是些上等的文房四宝什么的,我却说要个太子妃。”

颐行大为唾弃,“小小年纪不学好,才那么点儿大,脑子里全是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所以事先声明的不许笑话,完全就没人当回事。皇帝倒也不着恼,含笑道:“兄弟之间感情再好,夜里还是得各回各的住处。我想有个能说心里话的人,这样就不必害怕落日后寂寞了。”

结果老姑奶奶嘁了声,“多愁善感个什么劲儿,想媳妇儿就是想媳妇儿,什么害怕寂寞……哎呀,有学问就是好,能这么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直接把皇帝回了个倒噎气。

他有点生气了,郁闷地说:“你怎么比爷们儿还要爷们儿?寂寞了,想找个伴儿,这有什么错!”

天哪,六岁就想找伴儿,难怪能当皇帝!颐行艰难地回忆自己六岁时候在干什么,逃课、扮仙女、学狗喝水……好像没有一样是上道的。

可万岁爷不高兴了,就说明她的态度不端正。她讪讪摸了摸鼻子,“我不插嘴了,您说。”

皇帝气哼哼道:“不说了。”然后翻过身,背冲着她。

颐行说别介啊,“万岁爷,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