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子,百姓爱戴官员,难道不是像爱戴父亲那样爱戴官员吗?可他们方才简直……简直就像是邻里相处,对着多年邻居招呼其进家中坐坐。

官和民之间居然能这么相处?

怎么会有这样的官和民!

岳飞眼中蕴含着复杂之色。

这一路来的场景,简直颠覆了他对官与民的认知。

如果是这样的官人,之前劳役的事,很可能是……

误会。

“这位官人。”岳飞喊住了人,在对方困惑目光中,问:“之前那些运石头的是……劫匪?”

“是啊!”

“我还以为力役……”

“啊?力役?我们不征力役,那是……唔,是刑徒。他们原先是杀人放火的劫匪,被我们抓了,作为刑徒充当劳力。”

说着说着,十八岁的青霓感觉有些口渴,估摸着是缺水值下降了,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十六婆,家里有凉白开吗!口渴了!”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大半天门才打开,一位瞎眼老妇人摸索着出来,笑道:“有有有!小后生快进来,水就放在你们平常替我打水的地方。”

那是一个大缸,缸上还漂了个瓢儿。

十八岁的青霓大步走过去,放下瓜果,用瓢喝了几口,感觉不过瘾,丢下瓢,两手抱着缸:“喝——”

张显和其他将士呆如木鸡,眼睁睁看着这人双臂鼓起,衣衫紧绷,将那看上去大概有三百斤的大水缸抱了起来,咕咚咕咚喝水。

真、真是一位女壮士!

“显哥儿,你能做到吗?”

张显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做不到做不到,而且我觉得人家能一只手就把我按倒。”

“俺也做不到!”

“嘶——居然能有如此力气,西楚霸王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身胳膊肉,俺看着就心惊。”

“俺也觉……哥哥?”

张显一扭头,就发现岳飞在出神。

“哥哥?”

“嗯?”岳飞回神,微笑:“甚事?”

“哥哥方才在想甚,嚷了你半日也不搭理人。”

“从方才小官人受尊敬的事情,我想到了一个道理。”

张显大大咧咧问:“是甚道理,让哥哥沉了进去。”

“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岳飞突然愣怔。

“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他又呢喃了一遍。

张显瞅了一眼,挠头。

哥哥怎么又楞头楞脑起来了?

“咚——”

那水缸重重放下的声音惊醒了岳飞,其他人也看了过去,十八岁的青霓拿手背抹了抹嘴角:“痛快!”

缺水值直接拉满了,快乐!

“十六婆!我们走啦!”

“后生慢些走,小心路滑!”

十八岁的青霓大踏步离开,似乎忘了拿那些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