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止不住,那些鸡啊鸭啊野菜啊牛羊啊,倘若家里有的,此刻都不会吝啬拿出来。

小女孩嚼着糖,蹦蹦跳跳围在玩家们身边,给他们欢呼鼓掌。

小男孩在黄姜上掐出来一个笑脸,羞涩地将自己唯一能拿出来的礼物塞进岳飞怀里。

奴隶偷偷扒墙头伸着脖子看,不敢靠近,悄悄地喘息,心脏几欲砰出喉咙。

军汉被农夫抓着手,听得农夫声音颤抖:“谢谢,谢谢,谢谢!”

那军汉脸颊上带着战斗后的伤痕,红得发烫,也不知是因这伤,还是因那被抓住的手。

他之前还想当逃兵,留在滑州城中得过且过,可这一刻,阴冷的战场一寸寸替换成了功宴前,百姓那声声感谢。

“原来……”

“这就是保家卫国……”

金兵被捆缚双手,牵于马后。马是战利品,他们也是战利品。

从进城之后,他们就一直低着头,缩着身体,掩住满脸的害怕与忐忑。

有骨气的金人早就抹脖子了,被抓住的这几个又怕死,又怕玩家们要利用他做什么,却又鼓不起勇气自杀,只能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哪怕是当一辈子俘虏,做一辈子奴隶也好啊。

直到有百姓看到了他们。

“金贼!”

“是金贼!”

百姓骤然一吓,本能地后退,但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他们是俘虏!他们被绑——起来了!”

那个“绑”字破了音,破得金兵头皮发麻。

仿佛有什么汹涌的东西逼近了他们,空气都凝固了。

那是——

仇恨!

有老人不顾自己与金兵的体型差异,冲上去:“还我老伴命来!”一口咬住金兵,好似妖鬼破囚而出,撕扯着人肉。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呜……”那牙缝间门流出丝丝缕缕血色,眼角却是闪出泪光。

除了他,又有一二四五六个百姓扑了上去,拳打脚踢,眼瞪牙咬。一道又一道惨叫声响了起来,战胜的喜庆气氛在这些金兵身上化作了可怖与狰狞,血珠串串滴落。

等百姓们一通发泄之后,十八岁的青霓慢悠悠地拖着金兵脚脖子,把他们抗在肩上:“他们还有用,我先带走了!”

百姓心情激愤,抬手就要把金兵拽回来继续折磨,却在发现是十八岁的青霓时:“小官人?”一愣一停,对恩人的感激压过了想要手刃仇人的恨意,毫不犹豫:“既然有用,那小官人就带走吧。”

金兵心里是说不清的庆幸,又在自己被搬上城头时,感到十分不妙。

“你……你想干什么……”求生本能让他们挣扎了起来,粗糙毛绳在手腕上摩擦出红印。

寒冷气息扑面而来,他们一边脸颊被按在夯土上,前方是一根旗杆。

十八岁的青霓吹了个口哨,扯起他们的脸,似笑非笑:“认识吗?”

金兵的声音弱了许多:“认、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