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眼里了。

参知政事正好看见了他, 还记得常玉言写了一篇让朝廷收获许多捐贡的文章, 他很看好这年轻人,此时笑着道:“探花郎今日的政务完成得如何?”

常玉言起身行礼:“已完成一半了。”

顾元白随手拿起一本已经翻阅过的奏折,将上方的批改和整合的朱字看完之后,微微颔首,道:“不错。”

常玉言拘谨道:“臣惶恐,远不及诸位大人。”

圣上笑了,参知政事也跟着笑了两下,顾元白放下了奏折,继续同重臣往里面走去。

常玉言呼出一口气,镇定坐下之后,才觉得自己之前甚是紧张。遥想以往见到圣上第一面时还会惊于圣上容貌,之后再见,却并非只是容颜之美了。

圣上威严越加浓重,让人连亵渎之心都不敢升起。京城之中褚家褚郎美名远扬,怕若是圣上不是圣上,就要盖过褚卫的名声了。

常玉言思绪飘远一瞬,又瞬间拉了回来,他继续低着头批阅自己桌上的政务,只是有些神思不属。

参知政事同顾元白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近日忙碌出来的结果,“圣上,荆湖南和江南两地运送过来的数量就这么多了。”

顾元白翻看着这两地被抄家的豪强家底,感叹道:“国库都塞不下了。”

“臣也未曾料到豪强的资产竟然如此之多,”参知政事表情凝重,“按照清出来的良田、中田、劣田的数量一算,以往荆湖南和江南两地交上来的赋税不过是其中三成的分量。”

顾元白嗯了一声,不怎么惊讶,“以往都说江南是鱼米之乡,是朝廷的粮仓和钱袋子,这次你瞧瞧,钱袋子只交上了三成的税头。”

“只江南和荆湖南便是如此,更何论其他地方了,”顾元白叹了一口气,“万千良田就被一家子吞并,一家子就交上百亩的税收,我朝隐田隐的严重。”

参知政事忧心忡忡:“但若是荆湖南反叛军再来一次,怕是会引起民忧。”

顾元白笑了:“哪有这么多的反叛军呢。”

他说完这句话便换了一个话题,参知政事顺从地不再多问。等从政事堂出来后,顾元白乘上马车,欲睡不睡之间,听到田福生在外头道:“圣上,前去清缴反叛军的两位大人回来了。”

本来在大胜之后,薛远和定远将军就要立即赶往京城。但守备军不可长留,两地官府的官员还未从外地回来,乱摊子一堆又一堆,只能让他们两人领兵一万原地驻守,等着朝廷过来收拾乱摊子。

常玉言写的那篇文章传到江南时,薛远已经被困在这将近一月有余了。

小兵将这篇文章送上来时,薛远刚同定远将军练了一番手,身上的热意烫得空气扭曲,他将武器扔在一旁,洗完脸才将文章拿过来一看。

定远将军道:“写的是什么?”

薛远轻轻念道:“上每闻皆苦心也,惜民罹此难,叹己不治。”

他的目光在“上”字移不动,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他就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