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传来惊呼声时,厢房外边,拿着渔线的学子得意洋洋,“洪兄,看着吧,我五弟要吓得夺门而出了。”

被他称为洪兄的学子略带迟疑:“朱兄,万一令弟吓出毛病来……”

朱姓学子哈哈大笑:“不会不会,你放心,那小子胆儿大着呢,年前跟家里赌气,还敢跑坟地里躲一晚上,第二天回去后。跟个没事人一样。”说完,带着些许炫耀的脸色便一沉,“不过,臭小子居然用拔了毒牙的蛇来吓我,我非得治一治他不可!”

洪姓学子瞧着紧闭的门扉,舒一口气,“那就好——朱兄准备了什么机关,还能吓到连坟墓都不怕的人?”

朱姓学子神秘兮兮地笑:“等他吓得屁滚尿流跑出来时我再宣告做法,你现在知道,就没有‘惊喜’了。”

洪姓学子坐在石头上,伸直两条大长腿,指甲“笃笃”叩着石面,“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然而,叩击声响了足足十次,朱姓学子话里话外暗示弟弟“马上”要吓得冲出来的场景,始终没出现。

朱姓学子张了张口,干笑两声:“可能是刚准备的那个不够吓人,等着,我算过时间了,很快,下一个大恐怖就要冒头了,他绝对会哭爹喊娘地把门撞破,冲出来。”

洪姓学子瞧了他一眼,明智的没有接话。

*

“好像没有其他怪事了。”陆嘉吉翻了一遍房内,大言不惭:“那他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就是一个蚂蚁组字,哪怕只有我一个人,也就一开始能唬我一下而已,只要再过两三息,我就能冷静下来了。”

林稚水拿眼直瞅他。

陆嘉吉一挺胸脯,“我说的不对吗?”

“我看看你脸皮是拿什么做的,都不觉得羞愧吗?”

陆嘉吉嘿嘿一笑,对于兄弟的调侃并不生气,“我陆嘉吉一生行事,绝不多说一句谎话,全是肺腑——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他猛地蹦起来,一溜烟跑到林稚水身后,鬼哭狼嚎:“林林林林哥儿,地砖动了!还有东西冒头,是不是有恶鬼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了!”

“噗。”

“别别别别笑了,快跑啊!”

也怪不得陆嘉吉反应那么大,眼前的情况放十个人眼前,十个人都不一定能镇定下来。

本来是平整光滑的地板,忽然龟裂,裂开大缝,一个枣红色的脑袋慢慢从地底探出,升高,随之汨汨涌出的,还有黏腻的红色液体,似乎是血浆。

那枣红色是一个石像,佛陀模样,脸上却是半狰狞半微笑,看上去极为阴森。眼珠子用赤砂点的,正幽幽的瞪着他们,好像在不满他们误闯了它的地盘。

坑内依然在往外流血浆,顺着地板的纹路,浸透了地面。

陆嘉吉拉着林稚水就要往外跑,却怎么也拉不动。不仅拉不动,对方还抬脚往石像走过去。

陆嘉吉一低头,就看到在慢慢漫过来的血液,谁知道这种从地底冒出来的邪物,踩上去会是什么后果。可是看着林稚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