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婶子一听就知道,丫头不咋上心,也不好深说。

她带了二斤粉条子,一盆呼土豆,一小筐榛子蘑,十个鸡蛋过来。

黑丫儿家的鸡还在她家养着呢。

丫头没跟她主动要过鸡蛋,可她心里都有数着,定期就给拿些来。

想起黑丫儿上次蒸了那么一大盆鸡蛋膏给他们吃……她是又心疼这丫头不会过日子,又觉得窝心,黑丫儿是真的敞开心愿意跟他们亲近了。

今儿沈易遥要自己掌勺,郭婶子本想帮忙打下手,却被她三言两语哄着出去帮忙待客了。

沈易遥见人出去了,才从小屋抱了放咸肉的小坛子出来,仔仔细细洗干净了手,开始处理咸肉、切酸菜、泡粉条、洗土豆干。

等咸肉处理好了,一锅酸菜炖粉条下了锅,沈易遥又拿了苞米面出来。

今儿她不打算吃干饭了,有酸菜有鱼,贴个饼子吃再对口不过了。

和好了面,沈易遥就着炖菜的大锅,在锅沿边儿贴了一圈黄澄澄的饼子。

这边做得,她转头就又在另一个灶头大锅里烧水、杀鸡,炖了一锅小鸡炖蘑菇,也贴了一圈饼子。

两只大锅占上了,做了俩硬菜,沈易遥铲下熟了的饼子,又贴一锅,转头就又转战小锅旁,化猪油爆葱花,将郭婶子带来的熟土豆切块扔了进去,配上碾碎的干辣椒翻炒。

盛出土豆,她又炒了一盘子盐豆、一盘子鸡蛋、一盘子拔丝地瓜,开了一瓶罐头给大队长他们下酒。

这个时候的农村有讲究,男人们吃饭,女人们不准上桌,沈易遥不给郭婶子进厨房,郭婶子就只能在堂屋里忙活。

沈易遥端菜的时候,都给自己和郭婶子留了一份出来,她也不愿意吃别人的口水。

虽然算不得洁癖,但也算得上一点点现代人的‘讲究’了。

递菜的时候,沈易遥还是犯了难的。

她是想着还得伪装手……真挺麻烦,结果抬头就见厨房的门缝边儿,顾安勋正好站在那里,堵了旁人进厨房的道。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却解了沈易遥的难。

她笑眯眯地招呼了一声,让顾安勋顺手帮忙传菜,转头就又忙活了起来。

也不知道顾安勋怎么跟外面说的,反正郭婶子和郭山这俩热心肠,都没在这时候张罗要进厨房,沈易遥抿唇笑了笑,转头就又进了小屋,把水筲拎出来,鱼已经在里面了。

她没动顾安勋的那条草鱼,从自己抓的三条鱼里,挑了最肥最大的那条一斤半左右的鲤鱼,麻利地刮鳞开膛去内脏。

鱼被收拾干净后,沈易遥想起还有个洁癖,她又把鱼仔细检查冲洗了一遍,确定没漏除一片鱼鳞,把淤黑都刮干净了,这才大刀阔斧对着鱼脊背就是几刀,刀刀下手毫不迟疑,就跟刚才杀鸡一刀抹脖子那么麻利。

沈易遥一心都在做饭上,可没留意,厨房门口刻意站那帮她遮掩的顾安勋,把她的利落劲儿都看进了眼里。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