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舟要有大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呼吸这外面的空气了,连日的雪总算是晴了。

雪处疑花满,花边似雪回。

院子中的梅花已经开了,朵朵梅花藏在积雪的枝丫中分外好看,冷香缭绕在鼻息间,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阎云舟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被吸进去的空气除了带着梅花独有的冷香之外便是寒凉,还有些脆弱的气管被这冷气激的阵阵痉挛似的咳嗽。

暗玄紧怕宁咎这个时候回来,还奉命站在门口放风,主仆二人怎么都没有想到,宁咎根本就没有走正门,而是从院落后门处进来的,他人都还没进来便已经听到了院子里的咳嗽声。

“王爷可真是好兴致啊。”

阎云舟和暗玄同时转身,阎云舟甚至抖了一下,转身便看见了从后院方向过来的人。

此刻的宁咎手里拎了一只刚刚在大厨房剥好了的兔子,他不舍阎云舟一个人在房间中待太长时间,所以这兔子的血都还没有放干净就一路给拎了回来。

此刻兔子腿上还有血点子滴下来,落在那少有人走的后院小路上,一滴便是一朵红梅,凭白给本就脸色阴沉的人身上更添了两分修罗的感觉。

暗玄脚步退了一步,这是他们王爷和侯爷的战场,他在这里好像也不是太合适。

阎云舟一时站在院子里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实在没想到这人回来的这么快,没话找话地开口:

“这是准备烤兔子啊?”

宁咎将手中的兔子扔到了一旁的雪堆里,手随意在身上擦了擦,半个眼角都没有递给阎云舟,自顾自进了屋子,被晾在院子里的阎云舟自是立刻跟着回去了,尽力压着就要冲口而出的咳嗽。

进屋的时候宁咎正坐在厅堂上,倒了一杯茶,阎云舟也坐了过去,陪着小心地要去牵他的手:

“是我不对,只是连日在屋里有些太闷了,你看我穿的很多,狐裘里面我还加了袄子,没准备出去,就是在院子里透口气。”

“我给侯爷赔不是了,别气了好吗?我再不背着你出去了。”

阎云舟最怕的就是宁咎这没什么表情不言不语的样子,还不如冲他发一顿脾气的好,宁咎喝了口茶,撩起眼皮看他:

“我就那么不通情理?整日的拘着你,让你出去还要背着我?”

“我怕说了你担心又为难,煜安,不气了好不好?”

他是怕说了想出去,这人又担心他,又心疼他,这些日子他也跟着熬的不轻。

宁咎撂下了茶盏:

“算了。”

宁咎一向是说话算数,他说算了,那就是不计较了,阎云舟脱下了狐裘,宁咎也知道阎云舟是个闲不下来又待不住的性子。

前几天病的起不来身也就算了,这几日见好,想出去也正常,病人也不能整天在屋子里。

高烧退了下来,身上的炎症已经在渐渐消退,只是到底是病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