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柴鸿光此言,女人柳眉倒竖,当即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噤声!”

“这些话岂是能拿出去胡说的?”

柴鸿光也知晓自己是失言了,忙低声认罪。

宋修敏虽拦下了他的话头,但面色总算缓和了不少。

柴鸿光说得并非没有道理。

宋修敏绞得紧紧的手,稍微松开了些,想到这儿,面上也不由得泛出了一抹红晕,露出了点儿女儿家的娇态来。

就算那孔兰与卫檀生真有些什么,到时候,也绝对越不过她这一头。

宋修敏也确实是累了,心神略微安定之后,靠着车壁又缓缓地闭上了眼。

柴鸿光看着那面绣了白梅的车帘,就好似隔着车帘瞧见了车中的佳人。

“娘子今日离开得仓促,寻来的那卷佛经却还没来得及交给郎君,这卷佛经,娘子打算如何处置?”

柴鸿光口中的佛经,是由智圆法师所抄录的孤本

柴鸿光亲眼见宋修敏是费了无数力气,才辗转寻得,想要送给卫檀生。

奈何她方才使性子跑了,这卷佛经却是没来得及送出去。

以他的意思,这卷佛经还是要亲手交给卫郎君才好。

宋修敏方才落了脸,胸中憋了一口气,这才赌气告辞。卫檀生处事向来谨慎圆滑,她本以为他是会挽留她的,却没想到他毫无反应。

此刻,宋修敏也有些后悔。

她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一瞧见卫檀生与惜翠,便有些失了礼数。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那孔娘子样貌才行家世都不如她,她还怕了她不成。

被柴鸿光这么一说,宋修敏当下也有些意动,不过她是绝不肯轻易表现出来的,只淡淡地道,“我累了,这事还是明日再说罢。”

柴鸿光听闻,便也不再打扰她。

和宋修敏相处得日子久了,他知道她只是性子高傲了些。她生父宋文山去得早,由寡母宋郭氏抚养长大,宋郭氏本就是个清高刻薄的性子,她自小就被教导得不服输,什么事都要争一口气,绝不允许旁人压过自己一头。

若说本性,却不坏。

要是真和那孔娘子争起来,未必能争得过她。

他爱慕宋修敏,自知地位轻贱,与她之间,此生绝无可能。

既然早早立誓要好好守着她,自然也有义务为她扫清路上的障碍。

那些腌臜事她不愿做,不屑做,那就由他来做。脏也只脏了他的手,而她这双如雪如玉的手,只该用来煮茶抚琴焚香赏花,沾不得一点尘埃。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古代的生活作息,第二天,惜翠起得很早。

一下楼,惜翠便发现客栈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眼下时辰尚早,客栈也没开门营业,但在大堂中,却坐了一个正在喝茶的年轻男人。

因为只有他一个客人,一眼看去,便格外引人注目了。

男人桌前只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