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洛阳南宫某个偏殿里,十来个畏畏缩缩的身影躲在大殿的yīn影中,小声的窃窃私语着。

而若是有宫中之人走进了便会认出,这几人平rì皆是在宫中说一不二、趾高气昂的几位中常侍,当然宫外的那些士人们也厌恶的称他们为“十常侍”。

不过“十常侍”只是泛称而已,真正而言十常侍一共有十二人,是为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十二位宦官,他们都任职中常侍。

“让公,今rì你召我们来此处,是有何要事密商么?”开口的是赵忠,先帝刘宏在世之时,尤以张让与这赵忠最受重用,此人历任大长秋、车骑将军,并被封为都乡侯。刘宏甚至曾公然觍颜称:“张常侍乃我公,赵常侍我母”。

他一出言,众人皆是将目光投向最内里yīn暗处的那个身影。

“张让敢问,诸位大人以为如今境地与先帝在时有何差异?”张让并不着急说明自己召集众人的原因,反倒是开口反问道。

“让公亦是明眼可见,如今新帝年幼,太后辅政,事事依从大将军,不再倚重我们,我们如今已是备受冷落,哎...”

“先帝在时,我们谁人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那些个大小官员竟是连正眼也不瞧我们了。”

“是啊,先帝一去,那些官员也不再进贡钱帛孝敬,只知依附大将军,着实可恶!”

众人皆是七嘴八舌的诉说这些时rì境遇,哀叹自己如今的落魄。

张让安静的听着这些人的诉苦,脸上面无表情,直到众人郁结已久的情绪稍稍发泄了些,他才又开了口:“那诸位大人认为我们唯今之计又当如何?”

“如何?”说话的还是赵忠,他自然明白张让的言外之意,苦笑着摇了摇头,“让公你是没经历那宫变之夜,该死蹇硕自己寻死便罢了,差点连累了我们,若不是为太后托庇,只怕我们也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现在哪还有命站在这儿。”

“是啊,是啊,多亏太后庇护,否则那些如狼似虎的羽林卫只怕也会将我们归作乱党了。”众人又是齐声附和。

“按各位大人的意思...”张让往前一步,有一半侧脸为殿外shè入的光线所照亮,让他的面目变得似乎有些诡异,“那我们便坐以待毙不成?”

“不坐以待毙又能怎样,那何屠夫如今尽领洛阳jīng锐兵马,我们所掌控的不过是区区禁宫兵士,莫非让公认为我们能与左右羽林卫和西园禁军抗衡么?”十常侍皆是心思敏捷之辈,自然早已从张让的言语中听出了他的意思。

“是啊,在我看来既然有太后庇护,大将军也不至于欺人太甚。”一向与何进交好的宋典缓缓说道。

“嘿嘿!看来你们都被大将军宽厚的外表给骗了,诸公若是如此想,只怕离死期也不远了。”却不想张让冷声开口道,“诸公想想董太后rì前被鸩杀是谁下的毒手?连一个已经毫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