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自张鲁率教眾投降曹cāo之时算起,已过了旬月,如今他正带著自家的亲属以及一干被曹cāo封赏的五斗米教首领前往许都。

毕竟虽然曹cāo已然表奏天子封赏他一干人高官厚爵,但这天下名义上还是汉家天子的,即便谁人都知道大凡曹cāo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皇帝必然不会反对,至少过场还是要走一遭的,因而张鲁等人还是要往许都覲见天子,领旨谢恩。

张鲁轻轻挑起马车车窗的帘幕,仰头望天。天际的云朵压得很低,黑压压的连成一片,像是大湿了的棉絮,随时準备挤出水来,又像是沉甸甸的铅块,哪里是天空能撑得住的,只怕下一刻便要坠落凡间。

张鲁探出手去,这才发现已有少许不安分的雨丝从铅云中钻了出来,丝丝点点落到地上,或许用不了多久便会变成大雨。

“不用担心的老爷,翻过这座山,便是襄城了,明rì傍晚就可以到许都了。”与张鲁同乘一辆马车的还有他的正妻。

“但愿如此吧。”张鲁放下车帘,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忽然间,一直缓缓前行马车停了下来,整个队伍也随之止步不前。

“出了什麼事?”见状,张鲁在车内沉声问道。

“回师君,前方有人拦道。”车夫开口答道。

“去问问是何人?”张鲁说道。

“诺。”那车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来到对方身前不远,只见对方一身黑衣,脸上也了蒙了黑布,於是开口问道,“阁下何人,為何在此处拦住我等的去路?”

“车上是张师君吧。”那人缓缓开了口,声音分外低沉。

“你究竟是何人?”车夫面sè一变,喝问道。对方竟是一口叫出了张鲁,不由让人对其所图產生一丝jǐng惕。

“请张师君出来说话吧。”那人又开了口,车夫这才发现其实对方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和自己说话,目光一直是望向马车的方向。

车夫顿时心中闪过一丝怒意,往前一步準备挡住对方的视线,然而惊变陡生,一支冷箭毫无徵兆的突然shè出,正中车夫的眉心。

那车夫连哼也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没了呼吸。张鲁的车队顿时乱作一团,车内的女眷见到这样的情况顿时惊呼频起,引得不少马儿亦是焦躁不安起来,亏得其餘车夫尽力控制,才没有惊马伤人。

“张师君还不出来吗?”等到场面渐渐平静下来,那黑衣人又开了口。

“尊驾何人,莫不是我张鲁曾得罪阁下,缘何要阻我去路,杀我家奴?”张鲁走出马车,瞥了眼地上的车夫,他不愧曾是一方梟雄,面对此等场面,脸sè依旧是古井无波。

“我与师君往rì无怨、近rì也无仇,只是想向师君您请教一物的下落。”

张鲁心知此人来者不善,当即开口答道:“是麼,阁下请问。”

“敢问豫玉此刻所在何处?”黑衣人一字一顿的开了口。

张鲁登时脸sè大变,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