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ì,汉中城。

“英儿,你如何来了?”司马懿望著不期而至的司马英,压抑的问道,“还有…出了什麼事麼?”

此刻司马英的情形与昨rì胡车儿几无二致,双目赤红,满面尘灰之sè,显然他是一宿未眠,连夜赶路从前线返回汉中的。

“父亲,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司马英没有回答司马懿的问题,却是沉声反问道。

望著司马英的模样,司马懿也收敛起脸上的惊讶之sè,面sè复尔变得古井无波,缓缓的坐在案边,然后伸手让司马英也坐下,这才徐徐说道:“你问吧。”

“那颗豫玉,父亲是如何得来的?”司马英盯住司马懿的眼睛,开口问道。

“上次為父不是已经告诉你了麼,此玉乃是我用其他东西与张鲁交换而来的。”司马懿不紧不慢的说道。

“其他东西?那是何物能让张鲁愿意拿星玉来交换呢?”司马英想也不想的追问道。

“你当真想知道?”司马懿不看司马英,淡淡的反问道。

“孩儿的确想知道。”司马英说道。

“还有什麼东西能比其家人的xìng命更珍贵的呢?”司马懿冷冷一笑,看似风轻云淡的开了口。

“啪!”司马英重重一拳击在案上,厉声道,“父亲如何能这样?”

“如何怎样?”司马懿斜著司马英,开口道。

“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星玉本就是那留侯所传,张鲁必然视之為珍宝,父亲你如何非要逼他交出呢?何况还是用家人xìng命相威胁,父亲你此举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麼?”司马英怒声问道。

“留侯所传?嘿嘿…”面对司马英咄咄逼人的问话,司马懿却忽然是冷笑两声,直视著司马英,冷声问道,“留侯所传便是他张鲁之物了?”

“难道不是麼?”司马英答道。

“那这天下还是我始皇帝所传,如何便為那刘邦小儿夺取了!”司马懿忽然提高音量,厉声喝问道。

眼见司马懿发怒,司马英顿时不敢再放肆,只得放低声音,缓缓道:“这如何能类比,父亲大人莫要忘了,豫玉本就是无主之物…”

“那这天下便有主了?”司马懿打断司马英的话,说道。

“那父亲你得到了豫玉便罢了,為何还要杀了张师君一家,连妇孺也不放过!”司马英想起胡车儿凄厉的神sè,心头怒气又起,朗声问道。

“英儿,都这麼多年了,你还是如此妇人之仁啊。如果我们从张鲁手中夺玉之事传到曹cāo耳中,他岂能还容下你我父子xìng命。”司马懿缓缓说道。

“父亲!”闻言,司马英已是怒极,大声争道,“难道你不知张鲁其人在汉中為人所尊崇,何况他还是孩儿劝降的,如今父亲你為了星玉便杀了张鲁全家,岂不是陷孩儿於不义?”

司马懿沉默了片刻,亦是站起身来,平视著司马英,忽然开口道:“跪下。”

“什麼?”司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