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们吵个不停。

最后还是钱老的亲传弟子开了口,针灸药浴为主,温养药膳辅之,先将岁晏的身体养好,再来谈彻底拔毒的事。

岁晏在临安城也是闲不住的性子,刚来时他每日都要被君景行拖去钱老医堂扎针治病,出来时几乎奄奄一息,恨不得和君景行同归于尽。

后来他身体好了些,也不再出现梦醒不认人的情况,便整日里拖着君景行出去玩,不到日落西沉绝对不肯回来。

原因无他,岁晏爱上了江南水乡的甜食。

他每日里早出晚归,回来时却只带着一堆零嘴蜜饯回来,岁珣原本还任由他玩,后来越来越着急,在岁晏又要出门时,直接拦住了他。

“忘归,你这段时日总是往外跑……” 岁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天才艰难道,“难道……就没有遇到什么缘分吗?”

临安城里美人众多,他就不信自己这个年轻气盛的弟弟会真的不为美色所惑。

岁晏眨了眨眼睛,突然像是想起来了,单手握拳一敲掌心:“哦!”

岁珣眼露期待。

岁晏道:“我昨天闲逛时寻到了一家桂花糕的小摊,特别好吃,那老板看我乖巧可爱,还白送了我一盒,这算缘分吗?”

岁珣:“……”

岁晏原地转了转,道:“哥,你看我胖了点没?”

他又将手放在头顶比了比,道:“长高一点没有?”

岁珣不想看他装傻,无力地按住了额头。

“玩儿去吧。”

岁晏见糊弄过去了,立刻得令,颠颠跑了。

岁晏喜热闹,哪里人多便往哪里凑,加上相貌出众,能说会道,不过大半年,整个临安城便都知晓了岁家有个相貌好得出奇的少年郎,就连岁晏走在路上时,都会有人摘花往他怀里扔。

岁晏第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还以为有人要暗杀他,飞快转身一闪,躲开了那朵只扑面门而来的牡丹花。

抛花的女子:“……”

岁晏:“……”

两人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那抛花的女子猛然哭了出来,梨花带雨地掩面而跑。

岁晏:“……”

岁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君景行在一旁笑得肚子都要疼了。

自那之后,岁晏再也不招摇了,安安分分养病,老老实实吃喝玩乐。

三年时间,宛如窗间过马,飞快流逝。

江南的河水并不结冰,曲水流淌过石桥,波光粼粼倒映着烛火。

停靠在岸边的木船微晃,几个身着墨衣的男子踩着船沿进了船。

船夫戴着斗笠,将长杆一撑,吆喝一声,拨开水波缓慢朝着湖中心划去。

船上的几位客人似乎不善言辞,船家在这人来人往的繁华临安接待了太多客人,也不觉得尴尬,带着点乡音地道:“几位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吧?”

坐在船舱最中央的男子墨发束冠,举手投足见全是贵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