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白执拗,说好听些,就是坚定不移;不好听的话,就是脑子一根筋儿。

世界上绝不可能会有比奶牛猫猫还要执拗的生物了。

厨房中,郑不凡一声长叹,谢薄声好似全然未听见,给自己的兄弟留了一份尊严,利落地将鱼肉一片片全都片好,放在小盘子中,打算做个蒸鱼。

客厅里的小桑葚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告诉莫非白:“一定是他身上有好多只有你看到的优点,或者,和他相处得很快乐。你难道不会想和他一块儿生一大堆小猫吗?”

莫非白说:“小点声,矜持,矜持呀小桑葚。别让他们俩听见。”

厨房中,郑不凡干脆什么都不做了,双手压在桌子上,凝神听外面两个人的谈话。此时此刻,他非常希望能够从莫非白口中听到能够令他颇为安心的话语。

虽然可能有些困难。

猫嘴里吐不出象牙,郑不凡并不认为能从莫非白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话语。

事实也的确如此。

莫非白坐在沙发上,凑过去贴贴小桑葚。猫猫都是独居生物,对社交的需求并不算大。但在人类社会中,有同类取暖总是开心的事情,她若有所思,对小桑葚说:“倒是有过这种想法,但后来发现,不生也挺好的。人类好像对后代没有那么多的喜爱,他们并不想要养十几、二十几个孩子。”

“但郑不凡有什么优点呢?”莫非白思索,“嗯,比较虔诚地喜爱猫,对我忠诚,算优点吗?”

小桑葚用力点头:“肯定算的呀!”

“做的东西好吃,算吗?”

“算!”

“会讲笑话让猫开心算吗?”

“算!”

……

一连串的问答结束,莫非白终于长吁一口气。

她恍然大悟:“那我可能大概也许不讨厌郑不凡?”

小桑葚:“……喵。”

厨房中,忽然传来沉闷的一声,把小桑葚吓一跳。她跑过去,扒着厨房门,担忧地望,担心是谢薄声出了事情。谢薄声微笑着出来,摸了摸小桑葚的耳朵,解释没什么。

只是郑不凡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而已。

在确认小桑葚的手臂没有严重受伤后,谢薄声悬挂的一颗心安稳落回原地,晚饭后牵着小桑葚的手回家,顺带着在小区中转了一圈消消食。住在这里的大多是F大的老师,因为也不必担心小桑葚会有遇到老师的不自在……哦不,对于小桑葚这种社交能力极为强悍的人来说,这不是问题,真正害怕的,应该是遇到她的那些老师们。

大约因为胳膊抽血的因素在,这一晚,谢薄声做得极为温柔。决不去压或者按那条被抽血后有淤青的胳膊,猫猫尾巴顺着尖尖一路摸到尾巴端,小桑葚诚实地说这自己的感受,很直白的描述,没有任何夸张的语气,单纯地告诉对方,小猫猫到底了绝对不可以再往里面去了,或者小猫的子贡也被顶到缩啦,漂亮的猫猫尾巴示好地轻轻挠着谢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