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将丹娘送出去一年半载的,正好也能为孝哥儿寻一门好亲。待那边事了,便依母亲的意思,届时,孝顺您的日子有的是呢。”

陈老太太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媳妇肯了?”

“她断没有违逆母亲的意思,只是怕未成亲先纳妾,不好说人家。”陈老爷居中调和,“丹娘的事,必定依母亲的意思。”

陈老太太得了准话,终于满意:“也罢,难得丹娘有这缘法,不过……”她沉吟片时,一针见血地问,“倘若有些是非,又当如何?”

陈老爷也不是没想过,轻轻叹息:“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他劝,“母亲,孝哥儿已经中了秀才,明年,我就想他下场试试。”

陈老太太能养出一个进士儿子,自然不傻,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略微颔首:“那就这样吧。”

陈老爷与母亲交换一个眼神,达成共识。

而这一切,程丹若直到两日后,才从黄夫人口中听说。

“晏家要请我为他们太太调理身子?”她十分吃惊,完全摸不着头脑。

说来,这是件好事。一个多月来,她时常思考该如何提出自立门户,却迟迟寻不着合适的契机。现在有机会离开陈家,另谋生路,正中下怀。

不过不能就这么答应,她赶紧推辞:“我懂什么,不过学些皮毛,如何能担起重任呢。”

“顾太太与我说了,女医难寻,最好识文断字又无家累,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何必妄自菲薄。”事情已定,黄夫人怕她出幺蛾子,不吝赞美。

程丹若依旧摇头,道:“老太太身边离不得人。”

“老太太的病左不过静养,别说还有丫头们日夜侍奉,柔娘、婉娘也大了,该学着怎么尽孝。”黄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你若不放心,教教她们就是。”

程丹若微微一怔。

她以为黄夫人不过客气,内心肯定希望她拒绝,没想到全然相反。

陈家希望她去晏家?为什么?

“这……”她货真价实地露出为难,“我从未正经与人瞧过病,怕是不好。”

黄夫人宽慰:“想来不是什么急症难症,否则什么御医请不到?怕是女人家的小病小痛,找人调理罢了。”

程丹若低声说:“我怕做不好,反倒辜负顾太太的美意。”

黄夫人说:“怕什么,哪个大夫敢说自己什么病都治得好?不过一试。也好叫你知道,你表叔翻年便该回京述职,届时便接你回来。”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容程丹若拒绝。

真可笑,明明心心念念想离开陈家,可当他们迫不及待地想送她离开,仍然令她感觉到一丝涩意。

“我明白表婶的意思了。”她垂下眼睑,“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都知道,也同意了。”黄夫人拍拍她的手,“我会叫紫苏和邓妈妈陪你去。”

程丹若推却:“邓妈妈是表婶身边得用之人,如何能舍给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