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笑得很开心,叫她:“阿布格额格其。”

侍女们抿嘴笑了起来。

程丹若摸摸她的头,用现学的蒙语说:“祝你长命百岁。”

琪琪格也说了同样的话。

巴根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不出声,也不阻拦。等到琪琪格拉住他的手,他才抱起小女孩,让她坐到自己的肩膀上。

琪琪格唱起了歌谣。

“蓝色的天空是我的故乡,美丽的草原是我的牧场,我和我的小马驹呀,奔跑在美丽的草原……”

牧民们背起自己的被褥,带上营帐,牵着互市外的牛羊,朝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走去。

天高云淡,山海辽阔。

程丹若看向程必赢。

他无声地注视她片刻,向她施了一礼,牵着自己的马,跟随牧民而去。

程丹若一时默然。

这位堂兄过去与她素未蒙面,但在这段时间门里,给了她许多帮助和安慰。迄今为止,她仍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大夏,想来总有不得已的理由。

今日不回来,怕也是无法回头。

这样也好,他们的血缘关系暴露,于双方都无好处。

程丹若转身,对其他人道:“我们也可以回家了。”

众人爆发出无法抑制的欢呼声,和难以断绝的哽咽。

为了今天,他们付出了许多性命,有学徒,有帮工,有军士,也有大夫,其中就包括了年事已高的乔老大夫。

他们都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没有救过来,不幸去世了。

端午烈阳,鲜绿的草原也看着泛黄。

程丹若骑在春可乐身上,觉得回得胜堡的路是如此漫长。

为了安抚人心,从她四月初踏出得胜堡的城门后,她就再也没有出去,足足在病区待了一月。

她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也就四个小时,没有办法规律吃饭,丫鬟们不在,有时候放下饭碗,再端起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凉透了。

然而,麻烦的事不止这些。

四五月的草原,仍旧有可能面临大降温,四月底的一天晚上,气温骤降,她从睡梦中冻醒,立刻出去找人弄柴火。

折腾一夜,自己感冒了。

又碰上月事,很痛,但因为太过劳累,很快停止。

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熬不住了,必须马上躺下来睡一觉,可还是熬了过来,现在回过头想一想,又觉得记忆模糊,竟不能确认那是发生过的,还是臆想。

阳光晒得她发晕,马的颠簸又在不断震着骨头。

疲惫如同潮水,快速将她淹没。

好累。

真的好累啊。

得胜堡的城门却这么远,到休息的院子就更远了。

程丹若努力撑开眼皮,稳定身形。

模糊的视野中,忽然冒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对谢玄英笑了笑,刚想说“终于结束了”,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