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控制不住底下的人,当上首辅也只是傀儡。但儿子关乎皇位,谁都不可能忍。

且杨首辅也干不出谋害皇嗣的事,这是原则问题。

程丹若将洪夫人的信拿出来。

洪夫人生活闲适,素来家信就写些生活琐事,比如晏鸿之和人下棋,竟然一夜未睡,第二天便头疼脑热。又或是隐娘大了,与闺中密友斗香,连续三次拔得头筹,大奶奶已经开始发愁她的婚事。

但这回,她说洪尚宫专程递了口信,抄了几本晏鸿之收藏的医书,说给安乐堂的女官启蒙。

安乐堂的女官都是程丹若一手教出来的。

洪夫人这么说,只代表了……“安乐堂有人死了。”她说。

“宫里的人。”谢玄英斟字酌句,“这就难查了。”

程丹若又拿出张御医的信:“明善公不擅长调理妇人,此次倒是置身事外,倒是院判倒了霉。”

张御医的信更小心,只和她讨论病候。

她之前去信,附上了自己关于产妇的书稿,以及保温箱的制作方法,他才半含半露地说,赞同她对产妇心理的看重,他也认为,妇人怀孕时要定心沉气,不宜多思多虑、乍喜乍悲。

至于她提出的,生男生女从夫家一说,他觉得有点道理,但也没有马上认可。

“娴贵人的孩子,怕是多思多虑才掉的。”程丹若忖度,“就是不知道是她自己想的多,压力太大了,还是别人引的。”

谢玄英把剥好的栗子递到她嘴边:“都有吧。”

“也是。”指不定压力给的最大的人,就是皇帝。

他太想要一个儿子了。

“就算没有,我说句实话,”她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道,“陛下的精水本就不太行。”

荣安公主和二公主都是皇帝年轻时怀的,他今年也四十多岁了,不算很老,可精子质量一年比一年差,希望也就越来越渺茫。

谢玄英不想讨论皇帝的隐疾,扯回正题:“到底是谁?”

“看接下来谁得了好处。”程丹若注视着面前的三封信,栗子在口中咀嚼,甘甜香浓,却有微微苦味,“可怜了安乐堂。”

这一手带起来的宫廷小诊所,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谢玄英瞧见了她的郁色,便道:“明儿出去走走吧。”

“去哪儿?”

“今天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处梅林,明日赏梅去。”

“天冷……”

“去吧,嗯?”

“那好吧。”

入夜,她洗漱完,打开自己的衣橱,在樟木箱子里拿出了一双袜子,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尾处。

谢玄英觑了眼,毛线袜上两只大白狗。

怪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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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以为,陛下失子,齐王一家得利是第一层,他们家被陷害是第二层,其他候选人都有嫌疑,可得利的似乎是杨首辅,这是第三层。

所以,越喜欢往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