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不行。”

他扁住嘴巴, 试探地打算嚎两声, 看看姨母会不会因为今天不一样,就和母亲一样顺着他。

但喉咙才刚刚飙出声,嘴巴就被捏住了。

真捏住,上唇和下唇被捏在一起,像是变成了鸭子嘴。

“噗。”祝灥发出放屁一样的声音,瞪大眼睛。

程丹若捏住他的嘴巴:“想哭吗?不行。”

她道,“今天乖乖听话,明天可以出去玩,不听话,从明天起,杨首辅、薛尚书他们每日都会进宫,替你讲课。”

祝灥鼓起腮帮子。

“我的话不难理解,你能听明白的。”她道,“现在还想哭吗?”

祝灥不吭声。

程丹若松开手。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你们都退下。”程丹若示意宫人内侍全都退开,“殿下要哭一会儿,哦,先拿个垫子来,让他垫着哭。”

满太监赶紧拿了个棉絮蒲团,塞进祝灥屁股下面,这才恭敬地退到了门外。

程丹若寻地方坐了,任由他哭,不为所动。

祝灥改趴在地上嚎啕。

宫人飞速退了个干干净净。

空旷的宫室中,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你慢慢哭,哭哑了嗓子就喝药。”她提醒,“嫌药苦不想喝,以后就不能说话了,也哭不出声,明白吗?”

“我要娘!”祝灥说,“娘!”

“你娘不在。”

“娘!”祝灥大叫,在屋里跑来跑去,哭闹不休。

程丹若:哭吧,我三点起来就是给你两个钟头让你哭。

可惜,祝灥辜负了她的期许,只嚎了一刻钟就偃旗息鼓。程丹若又把宫人叫回来替他擦脸,喂了他一些甜豆浆和奶糕。

“还要哭吗?”她问。

祝灥本来就试试,见没起效果也就不犟了,老老实实擦泪摇头。

“那就开始吧。”她吩咐,“满公公,去前头说一声,道是殿下这边好了。”

“是。”满公公忙去通传。

不多时,鼓乐起。

帝王仪仗摆开,祝灥被太监抱上车架,徐徐前往前面的皇极殿。

程丹若走在前面一点,早一步跟随通赞、赞礼和侍卫入内,按照位置站好,紧跟着,杨首辅率领百官入内站定。

乐声高昂,祝灥被抬上殿,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走上黄金台阶,在御座坐下。

两边的乐队鼓吹奏曲,弦乐威严。

一段乐声后,冯大爷上前,卷起帘子。这就是所谓的将军卷帘,难得的荣耀,昌平侯估计费了些力气,才为长子捞到了这个位置。

帘子卷起之后,就是程丹若的工作。

她上前,捧过周太监手里的宝印,将其放在桌案上。

就这么一个动作,两秒钟而已,也花了她不少力气才达成。

拱卫司挥鞭,“啪啪”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