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借着袖子遮掩,两口饮尽杯中果酒,她眼角余光,留意对面尉迟序,与她预料的一致,开宴之前,尉迟序不会饮酒,上下官员,都会过来与他寒暄,他手边的酒,便没有动过。

宁姝撑着脸颊,手指勾勾宫女,指着酒杯。

满上后,宁姝又喝了四、五回,才搁下酒杯。

她自己本身酒量还不错,但原主酒量可不行,喝多了会发酒疯,在游戏的综合下,把她的酒量拉下去,果酒度数再浅,也架不住这么喝,因此她到微醺状态。

那应酬的官员,换了一茬,忽的,她眯起眼睛。

陆安雁之前指的那头肥猪,是淮南道江州柳知州,他带着那位高瘦举子,来见尉迟序。

离得有点远,宁姝听不见他们说什么,陆安雁目光犀利,举子瞧着二十五六岁,他眉弓高低合适,双眸若碧水清潭,无半分寒门的高傲,显得十分谦和。

察觉到宁姝打量的目光,举子回过身,朝她看来。

柳知州连忙拉住他,对着宁姝遥遥作揖,面容尴尬。

宁姝挑眉。

看来她盛名在外,一个外地的知州,都听说她抢男人的事迹,害怕自己带来的举子也遭恶霸之手。

还别说,按原主的审美,这举子定会被盯上。

但她就算了,某种程度上,家里还有俩呢。

开宴前的间隙适宜交谈,搭桥建联,柳知州成功引荐举子给尉迟序,尉迟序叫来李德全,原来台上十余人的坐席,在末端,又添一席。

宁姝心底啧啧,虽是小事,不难看出,尉迟序权力之大。

女眷那边,各家夫人拉着孩子,面上堆笑,夸这孩子标致,赞那孩子手巧,合不拢嘴。

殷雪儿被殷二夫人,拉着与昌国侯府孙媳王夫人讲话,王夫人的二子,昌国侯府曾孙,乃景兴四年的举子,外放富庶县为官,政绩连续三年都是优,今年回朝后势必会升官,若再外放,地方也会离长安近,且繁华。

两家聊得好好的,二夫人提及嫁娶,王夫人突的说:“这长相啊,不管男女,太过漂亮都不是好事。你们三房那位举子,可不是就是长得漂亮,被……殿下掳走了?”

二夫人脸色微变:“这,夫人不知道?殿下是为了府中绘画。”

王夫人说:“嗨,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记差了嘛,哎哟,那位殿下这性子,谁人不怕。”

殷雪儿立在母亲身后,她低头,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好一会儿,她方拉母亲袖子,道:“娘亲,芸娘唤我,我先找她。”

二夫人无法,说:“你去吧。”

殷雪儿回到席位,越想越委屈,死死攥着手心。

娘亲与她说过,宴上,少不了有人拿殷漾被掳走说事,即使有准备,在听到那王夫人以这件事,来回绝她娘亲,她还想说,就昌国侯府那种,后代侯爵之位被削成伯的,她还看不上呢,可是她看上的,又看不上她。

她笑昌国侯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