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马球赛,一年一度的盛会,广德公主未等开赛,就匆匆离去回公主府,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最终,此事被传得有眉有眼,有说公主在宴上勾引尉迟大将军不成,气急败坏离开的,也有说公主和面首“新婚燕尔”,着急回去找面首,仿佛是他们亲眼瞧见的。

“还有呢?”

宁姝摘了个紫葡萄,丢到嘴里,她坐在凉亭里,翻看地理书籍,示意彩鸢继续说。

彩鸢纠结,小声说:“还有说……殿下回府后,连殷漾这朵孤高之花,都采摘了去,实在是……”

宁姝替她补:“荒淫无道、不守妇道、辱没先皇后遗风?”

彩鸢连忙跪下,不敢高声:“殿下,这是外头人所传,奴婢知道……”她抬了下眼睛,“奴婢知道,殿下并非如此。”

对她的表衷心,宁姝还没说什么,。

不远处,鹰戈撑着竹骨伞走来,盛夏阳光把人事物烧得通透,彷如多种色彩杂糅,他身着青衣,若青竹清隽,像炎炎之中一缕凉风,压下人心中的燥意。

宁姝忙朝他招招手,道:“鹰戈,来。”

小厮收伞,鹰戈拾阶而上。

她手里捏着一串葡萄,鹰戈本以为她要递给他,却看她拽下一颗葡萄,对他比了个动作:“啊~”

鹰戈:“……”

刚说完“殿下并非如此”的彩鸢,也尴尬地收回目光。

因为殿下就是如此荒唐。

宁姝坚持,无法,这又是在外人面前,鹰戈只好张开,用牙齿叼走那颗葡萄,他眉头细微皱起,眼神示意,似是很不赞同她的做法。

好在喂了这回,宁姝没再强求,她转过头,对彩鸢说:“没事,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还犯得着管外头的人说什么呢,你下去吧。”

彩鸢:“是。”

彩鸢一走,紫玉就来了。

紫玉打量鹰戈一眼,识趣地收回目光,她走到宁姝身边站住,道:“我还以为,我离开一段时间,殿下就信重彩鸢呢,原来殿下方才把我支开,只是想听彩鸢那小蹄子说外头的传言?”

宁姝问:“她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紫玉笑了起来,语气活泼:“真倒是真的,不过就像殿下自己所说,何必在意,世人啊,总拿妇道妇道说事,先皇后若遵守所谓妇道,大周可就没有边境十年安稳,毕竟女人打仗,在他们看来多么荒唐可笑,但就是女人,把那突厥打得嗷嗷,要不是如此,这群迂腐之人,还得把女人关在后宅多少年呢。”

这话说得实在大胆,若叫外人听去,公主府……鹰戈不由皱起眉头,罢了,公主府本也没名声了。

宁姝却还笑着拍手:“你就专门挑我喜欢的听。对了,那天我让你找马球赛在场宾客名单,整理出与我有过节、并且过节程度如何的人,你找得怎么样了?”

紫玉挠头,愁眉苦脸:“名单倒是容易拿,去宫里问问就知道了,只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