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雨后天晴,光亮满屋。

宁姝刚有意识,系统就欢脱地叮叮咚咚的播报:

“叮,主线任务【飞莺(完成度15%)】+30%!跨越度很大,恭喜玩家,玩家再接再厉哦!”

“叮,伴生任务【四弦千遍语,一曲万重情(完成度0%)】+30%!哇哦,玩家找到了正确的攻略姿势呢!”

宁姝想,伴生任务是让鹰戈给自己弹琵琶,强迫的没用,初步看,至少要人孩子心甘情愿。摸到这个规律,以后要刷伴生任务也不难。

昨晚睡得很舒服,她脸颊在枕头上蹭蹭,鹰戈的被衾很干净,除了棉絮本身的味道,并没其他。

她左侧的被窝是凉的,鹰戈已经起来了,比她要早许多,他正坐在远处的圆墩上,低垂着头,无声地擦拭他的琵琶。

宁姝走到旁边,啜一口冷茶漱口,忽而发觉鹰戈面色有点发白,便问:“昨晚没有睡好?”

鹰戈:“……还好。”

她鼻翼翕动,奇怪:“怎么好像有一股什么烧焦的味道?”

鹰戈擦琵琶的动作一滞,他没有抬头,顶着宁姝的目光,只说:“许是菡萏院哪个下人,在祭奠亲属。”

下人切没有在公主府内祭祀的道理,很是晦气,但鹰戈对下人从来宽和,且宁姝没管到他菡萏院,人家想烧纸那便烧吧,她便也没说什么。

因着殿下在菡萏院,这日早上,菡萏院十分热闹。

宁姝在菡萏院换好衣裳,紫玉捧走昨夜换下的两套衣裳,嘱咐小婢:“这件衣服,是绞纱裁制,你告诉那些个嬷嬷,材质非同一般,万不可随便洗,要是坏了,拿你们的命都没得赔。”

小婢应是。

彩鸢端来茶盏,茶水刚冲泡着,还没滤出来,她跨过门槛迈进屋子,鹰戈接过托盘放在桌子上,彩鸢便道了声麻烦公子,去帮宁姝梳头。

没人留意到他。

鹰戈默了默,他袖子里藏着那包药,只需要挥动袖子,一次的剂量,就会落到茶杯里,无影无踪。

回想昨夜的事,他面上一阵火辣辣,仍然心绪难宁。

不应该出现这等……意外,是了,这是意外。男人会这样是正常的,以前,因为他没有,南风馆几个前辈,不是笑了他两三年,说他不算真正的男人么。

但万事平冤为主,他就算没有那档子事,也无所谓,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激出某种东西。

鹰戈看着面前杯子,茶汤泡久了,倒出来颜色有点深。

其实,想证明自己的改变,只是无意间被牵动,与他的主观无关,很简单,把药下到茶杯里去。

拿到红蕊解药,便也是拿到红甲卫,到时候任是天大的冤情,也能逼得皇帝开案重查。

下么。

鹰戈眉头微耸起,轻轻一抽。

“不要垂云髻,我觉得不好看。”

宁姝跟彩鸢说话的声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