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明显表示不欢迎,宁姝没着急从马车下来,依然挑着帘子,便看殷雪儿走上前,袅袅娉婷,福身道:“白侍卫,我与兄长是来道谢的。”

殷漾神色不变,唯腮帮子一动。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鹤放缓神态,说:“殷家礼数足,不过这次事情被牵连,也相当无辜,怪只怪临王府下人,其实我家将军也没帮到你们,你们无需这么客气。”

宁姝搁一旁听,感觉白鹤就是想说:可以了,再登门就不礼貌了。

不过,临王府恶仆不是强抢民女么,怎么又和殷家扯上关系的?抢的又不是殷雪儿。

宁姝正奇怪,只听白鹤说:“也请殷公子切勿因此事,影响秋闱,在下在此提前恭贺殷公子金榜题名,天街夸官。”

殷漾这才开口,客气地回:“多谢白侍卫。”

原来,被牵扯进这件事里的是殷,当时,恶仆就是把尉迟序的身份调查成殷漾,殷家前段时间门刚被公主府“打劫”,临王府的下人不把殷家放在眼里,才有去府衙碰瓷倒打一耙的事,结果碰瓷错了。

这是什么倒霉孩子。

想到殷漾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宁姝就忍不住笑了。

“噗嗤”一声,不大不小,在将军府门口宽阔安静,尤其此时,殷雪儿在给殷漾使眼色,双方都没人说话,宁姝的笑声,就都落到大家耳朵里。

没想到,殷漾这就炸了毛,他转过身,男子神色倨傲,嘴唇下压,也不怕事后麻烦,竟然直接点出来:“公主殿下是什么意思?”

宁姝眨了眨眼睛,说:“我没有意思啊,就是好笑。”

这么直白的承认自己在嘲笑殷漾,就是殷漾读再多圣贤书,也不得不卡壳——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殷漾一张俊脸红了白,白了青,还是白鹤说了句“一位有什么私事私下解决,这里是将军府门口”,他才没再说什么,挥袖上车。

殷雪儿待宁姝也没有好脸色,假笑都笑不出来,也钻上马车。

殷府的马车灰溜溜地走了。

白鹤瞅了一出戏,正满腹八卦想讲给尉迟序听,然而公主府马车还没走,他调整面部神态,又提醒宁姝:“殿下,将军身体不适,不想……”

宁姝下马车,她随手理袖摆,道:“哦,他不想见我,和我要见他,有关系吗?”

白鹤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竟然无所谓主人家么?

只见这位殿下,神色笃定,道:“你要是拦着我,红甲卫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正好让你们将军府的和红甲卫比一比?”

白鹤没忍住,道:“殿下,是来看望的,还是来结仇的?”

宁姝做出认真思索的神情,说:“你这人也太不会说话,如果你放我进去,那就是看望,如果你非要拦我,那就是红甲卫和你切磋,怎么能说是结仇呢?”

白鹤一口老血卡在喉头,她怎么能这么嚣张!

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