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成熟的社会人,拥有一套理性的处世之道,所以考虑再三,陈清淮还是决定坦诚相待。

哪怕大哥可能并不能完全理解他要做的事情或者说是即将面对的危险,但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他不太希望大哥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他的真实情况。

换句话说,如果大哥像冤种弟弟陆启行一样幼稚,陈二少二话不说就当全身上下嘴最硬的孤胆英雄。

“大哥,这是我请符上身后,必须要走的路。”这是谁也无法替代他去完成的事。

“清淮,你……”陈清渊脸上满是动容。

“是不是听上去,我还是个蛮有责任感的人?”陈清淮从旁边的盒子里揪了根仙女棒拿在手里甩,不过并未像刚才那样耍帅点燃,只是手上缺点东西,就随手拿了根,“其实不是,我一直都是比较利己的人,至少悲情英雄请符人这种设定在我身上,并没有显性体现。”

有符观里,有很多关于请符人前辈的记录,他们或是有悲天悯人的胸怀,或是有兼济天下的野望,陈清淮年幼的时候通读过,他们无一例外皆是当时翘楚。

那时他问过老头子,是不是请符人都要有这般大能耐?

老头子就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已经过了逞凶斗狠、尔虞我诈夺天下的草莽时代,请符人遵纪守法就是最好的能耐了。

彼时年幼的他尚且不理解,但现在嘛,他或许稍微有一些懂得了。

人心易变,更何况是天道的心思呢。

“大哥,别太担心,这天底下几十亿人呢,比我悲惨比我性命垂危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可偏偏是我请符成功,这就说明我身上必有过人之处。”

万中选一,那是天才,而他这样的,有个专有名词,叫做奇迹。

陈清渊哑然,半晌才说:“清淮,可你要明白,那些人都不是我的弟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启行的人生可以走得顺畅一些。”

可偏偏,他最在意的两个亲人,一个命格不好,所以被迫背负起了沉重的任务,而另一个险些被调换,沦为权欲斗争的牺牲品。

“大哥,这句话我也想送给你。”陈清淮转头,耀眼的灯光正好在大哥的身后,散落了一地,“虽然大家都说你是陈家的大家长,但你也就比我大了四岁而已,大哥你真的喜欢经营公司吗?”

“为什么这么问?”

陈清淮挠了挠鼻翼,张口:“只是话到嘴边就说出口了,我小时候除了生病住院,在家的时候总是看到大哥在不停地上课看书,松伯跟我说你要继承陈家,所以必须是最优秀的长子,但抛开这一点,大哥你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一下子还真把陈清渊问住了,或者说他早就已经将陈氏融入了自己人生的方方面面,在清淮没有回来、启行尚小的从前,陈氏就是他获取情绪价值的最主要来源之一。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陈氏并不危险,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