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

因此傅沉泽总是克制不住地将他们比较审视。

一个沉闷一个张扬,一个自卑一个大方。

他们如此不同,就像生在淮南淮北的橘和枳。

无论怎样看,傅霜迟都更应该是他的弟弟。

因此对于晏秋薄待而产生的那点愧疚很快也就没了。

都是晏秋自己不争气。

如果他能像霜迟一样恣意潇洒。

如果他能像霜迟一样明媚张扬。

如果他能像霜迟一样……

他不能。

所以更希望霜迟是自己的弟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人人都会这样选,他也一样。

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好愧疚的,对吧。

傅沉泽想到这儿,忍不住摸出烟盒中最后的一只烟点上。

然后随意将空烟盒掷了出去。

地上暗灰色的地毯上满是烟蒂,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四散的烟灰很快在其中销声匿迹。

傅沉泽垂眸看着夹在指间的香烟,烟丝和火焰纠缠,勾缠出袅袅的烟,像极了失火的那天。

那天的火烧得太快,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出去,可是出去之后却听到父亲说霜迟还没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重新冲了回去。

然后目标明确地向二楼跑去,可是他没想到会碰到晏秋。

晏秋伤得很重,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额头上都是血,平日里圆润的双眼此时有气无力地耷拉着,仿佛随时都会阖上一般。

但在看到他那一刻时却又猛地睁开,里面重新散发出光彩来。

他像往常一样冲自己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接着用尽全力向他伸出手来,哑着声音喊了他一声,“大哥。”

傅沉泽这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晏秋也没有逃出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向前了一步,想要去接住晏秋的手把他扶起。

可是很快他就听见了傅霜迟的声音。

他抬起头,然后就看见傅沉泽跪在二楼楼梯旁,大概是吸入了太多的烟,正在不住地咳嗽。

火越来越大,“噼里啪啦” ,一切都在坍塌,一切都在碎裂。右边的壁画被烧成黑色的骨架轰然落下,头顶的吊灯顶不住这高温,在空中就已经四分五裂,支撑整个房子的房梁摇摇欲坠。

没时间了。

因此傅沉泽最终还是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抬起重若千钧的步子越过晏秋向上跑去。

“我一定会回来,你再等我一下。”

傅沉泽拼劲此生所有的力气争分夺秒地把傅霜迟救了出去。

他想再回去的,可是一旁的傅霜迟却拉住了他。

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大门最外侧的房梁轰然倒下。

之后的日子,他用了很长的时间试图像以前一样说服自己。

那天的火太大,自己其实也想救他,自己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