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红了。

沈拂打开抽屉,将草稿本扔在里面,关上抽屉,上锁,心脏跳得飞快。

她蹲在地上,额头上都是冷汗,她无比后悔自己一时不慎,将这玩意儿放进书包带了回来,更加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无聊涂鸦。

现在要怎么解释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画他。

她现在就像是迷迷糊糊偷了东西的小偷,一个不小心被抓住了,惊恐万分,一张嘴,一个字都解释不出来。

周特助端着茶下去,笑道:“少爷,赶紧进来吧,洗个手要吃饭了。”

少年走进玄关,把书包砸在地上,瞪了他一眼,愤愤然:“你居然还笑?!”

周特助:“……也没有让我哭的事情啊。”

江恕指着二楼,怒道:“她早恋!你不管管?”

周特助道:“顶多能证明小姑娘有欣赏的人了,也没证据能证明她和谁早恋了啊。”

他看沈拂乖得要命,平时放了学就是去医院探望她爸妈,根本没有和别的男孩子有过密的往来。

“这还不管吗?”江恕怒道:“整整十几页,画的全是那一个人!我看她已经鬼迷心窍了!再这样发展下去还得了?”

周特助:“……”就算发展下去又怎么样了?怎么就不得了?那所学校里绝大部分男生去普通学校都是百里挑一,何况能被沈拂看上的,绝对不差,怎么就他如此暴躁?

周特助和张阿姨都觉得这事儿挺可爱的,这一年半以来,沈拂已经长开了很多,逐渐褪去婴儿肥,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他们过来人眼里,十七岁的年纪,就算有暗恋的人,也是一桩美好的事,往后的岁月里回想起来,还能会心一笑。

整个别墅只有江恕在愤怒。

他愤怒到晚饭都吃不下,回房间把头一蒙不和任何人说话。

沈拂平息了心情,下楼吃饭。

江恕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轻手轻脚跳下床,凑到门后去听。

周特助对沈拂道:“江少生气了,我看只有你能哄好,你去叫他来吃饭吧。”

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只能她能哄好?

目的性太强了吧?

江恕觉得有点丢脸,但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下去,心里想着,要是沈拂过来敲门,他就给她一个面子。

沈拂犹豫了下道:“您去吧,我不敢。”

怎么就不敢了?暗恋不知道哪个臭小子不是挺敢的吗?

周特助点了点头:“那就让少爷饿着吧。”

晚上饿得受不了了自然会出来找东西吃。

江恕:“……”他怎么觉得全家都被沈拂收买了?!

江恕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想出去把桌子掀了,逼问沈拂那小子到底是谁。但沈拂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想想就知道,越是质问,她越是躲着他。

江恕一晚上都没出去,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翌日他郁闷地去了学校,视线一直